从沈澜的摊位前离开,顾子濯骑着摩托车,直接来到了镇上的邮局。
这个时间点,邮局里的工作人员才刚吃饭。
顾子濯停好摩托车,直奔邮局大堂,大堂右侧是人工窗口,他透过玻璃窗,客气地向里面询问道。
“同志,你好,我想打听一下嘉兴维修厂的职工大院,平时都是哪位同志负责去那边送信的。”
“嘉兴维修厂的职工大院是吗?哦,是楼上的小陈,他一直负责那个片区,你去二楼找他吧。”
玻璃窗里的大姐抬头看了一眼顾子濯,朝大堂右侧的走廊指了一下。
“朝那边走,上二楼的楼梯在那边。”
“谢谢同志。”
顾子濯向工作人员道了谢,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朝大堂右侧的走廊,直走到头,上了楼梯。
二楼和一楼大堂不一样,一楼大堂干净整洁,二楼却显得十分杂乱无章。
从一堆堆信件和电报中间,顾子濯找到一个人,向他打听了一下送信的小陈,
那人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
“喏!那就是小陈。”
转头又冲小陈喊道:“诶!小陈,有人找你。”
顾子濯朝年轻男人
看过去,那人抬起头,清瘦的脸颊上,还带着沉重的迷茫之色。
“找我的?”小陈目光涣散地转动了一下目光,目光很快就在顾子濯身上定格住。
他从一堆信件中间挤出来,朝顾子濯打了招呼。
“同志你好,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陈同志,是这样的,一年多前我离开阳城去北京工作,这期间我一直有写信给家里,可是家里人一直都说没有收到,因为这件事情,我都快要跟我媳妇闹离婚了。还请你帮帮忙,帮我查一查我那些信和电报,到底都送到哪里去了。”
顾子濯言辞恳切地说道。
他故意将自己的情况说的详细可怜一些,就是为了让邮局工作人员,能更快地帮他,找出信件丢失的原因。
“这个可能不太好查,你自己都说是一年前开始的,诶!不过你要是能给我个地址,兴许我能给你想起来。”
看到面前的男人直接过来找自己,小陈就知道眼前这人应该是他自己负责的那个片区。
顾子濯连忙报上地址,“嘉兴维修厂职工大院32号,收件人是沈澜,寄件人是从北京寄信过来,名字叫顾子濯。就是我本
人。”
“嘉兴维修厂……北京的件,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才给那家送过两封电报。怎么?是他们家的信件丢了?”
小陈一脸疑惑,“不可能吧,他家的信件这一年多都是我亲自送过去的,每次都是他们家女人收的信,我记得可清楚了。”
“他们家女人……可是我媳妇并没有收到信,您想想,会不会有可能,是您这里送错件了?”
顾子濯皱起了眉,之前他就觉得沈澜生气得有点奇怪,后来和宋淑仪多聊几句,才知道沈澜是一直没收到他的信。
上辈子沈澜应该也没收到信,只是那个时候,这丫头将所有苦都自己咬牙扛了,没给他发离婚电报,他也就再过了好几年,才从北京回来。
但那个时候,明显已经晚了。
上辈子的顾子濯一回北京,就急着找媳妇,邮局这件事情,也被他耽搁到忘记。
不过现在时间刚刚好,他前两天才从邮局寄过信,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往日的记录。
小陈脾气很好,被质疑也不生气,只摆了摆手。
“我不可能送错,那家住着嘉兴维修厂的厂长,整个维修厂大院,也就只有他们
家才会每个月收到一封信,而且还都是从北京寄过来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这个时代电话很少,一般远距离交流,大家都用信件或者电报。
拍电报和写信都是要另外花钱的,所以一般人也不会一个月发一封,这么奢侈。
小陈连着给32号送了一年多的信,又都是北京的信,自然就记得很清楚。
“要不这样吧,你先去一楼大堂等着,我去给你翻一下档案,他们家前两天才收过电报,档案应该很好找。”
看出顾子濯不太相信自己,小陈只好主动提出翻查档案。
邮局就是因为担心会发生丢件、送错件的事情,一般有信件从远处送到邮局,他们都会按照地址存档,以防顾客闹事。
顾子濯没再纠缠,他顺着原路下楼等着,没想到还没站一会儿,就在邮局窗口,看到了正和工作人员说话的沈清。
她怎么会在这?
上辈子沈清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顾子濯也很讨厌她,现在看到沈清,他也没想过去打招呼。
顾子濯一扭头,将脸转向了其他方向。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