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种?”
此刻,始皇帝已然深受折服。
甚至怀疑,李浩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别人费尽心机都想不出的治国方略,这小子却能信手拈来,一吐一个。
而且,条理分明,切实可行。
若是朝中的大臣都有这样的才能,军国大事,就不至于让他如此头疼了。
“办法是有,但恐怕说了,也于事无补。”
“就算我们在这里侃侃而谈,说得天花乱坠,远在咸阳的始皇帝又听不到的。”
“空做无用之功罢了!”
望着窗外的月亮,李浩悠悠长叹,竟有一种胸中抱负不得伸展的落寞感。
始皇帝急了!
这小子究竟怎么回事?
一到关键时候,就故意卖起关子,真是活生生折磨人啊。
甚至打算当场自曝身份,明明白白地告诉李浩
我就是始皇帝嬴政,有什么好主意,就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这时,王翦放下酒杯,赶忙出来救场。
“小兄弟,你不必心有顾虑。”
“此间只有我们三人,无论你说了什么,是对是错,都无伤大雅,放开胆子就是了。”
“权当几句戏言,笑谈而已。”
话音才落,李浩这才坐回原位,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两位,大秦地广人多,目前各郡县缺乏基层官吏,目前很难做到政令通达,是不争的事实。”
“要想解决这个难题,短期来看,最好的办法,就要起用原六国的旧贵族,让他们负责管理地方行政,维护治安。”
言及至此,嬴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反驳。
“这简直荒唐!”
“启用六国贵族,下放各地,就要重新赋予他们权力。”
“而他们背负亡国之辱,对大秦怀有怨念,怎么会乖乖听令于朝廷?”
“一旦如此,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灰复燃,重新与大秦作对。”
王翦想了想,也深有同感。
这么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养虎遗患。
自从六国破灭,那些旧贵族风光不在,沦为阶下之囚。
在始皇的号令下,除了少部分流窜在外的,大多被强行迁居到咸阳城,一举一动,都要受到严格的监视。
怕的就是他们心怀不甘,企图作乱,再度与大秦为敌。
如果按照李浩的说法,松开他们脖子上的缰绳锁套,分派到各个郡县,担任官职,就是在自讨苦吃。
用不了多久,秦军就得重新出动,将天下再打一遍。
李浩见状,眼神流露出一股无奈,并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掰扯清楚。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天下分裂了几百年之久,各国渐渐形成了不同的风俗文化,特色鲜明。”
“而清楚这些的,就是那些盘踞在原六国故土上的贵族们,根深蒂固,盘根错节。”
“只有他们,才真正了解自己国家的风土人情,懂得如何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的去进行管理。”
“况且,这么做还有一桩好处,就是能安抚天下人心。”
“等于告诉原六国的百姓,大秦没并有因为战败亡国而蔑视他们,以后所有人亲如一家,缓解他们与大秦之间的矛盾”
“无论是谁,都要各司其职,各尽所能,有才能的也可以出来做官。”
“当然,要注意的是,不能立马把他们放出去。”
“开始之前,先把那些贵族士大夫们召集起来,让他们集中学习大秦的法律和典章制度,定期进行考核,并表扬那些进步快的。”
“当他们有所改变,逐渐认同大秦,再逐次分派官职,放到各个郡县。”
说了一溜十三遭,始皇帝总算品出点滋味,内心不再抵触这个办法。
更何况。
他最担心的,就是无法抚平六国百姓的亡国之恨,与大秦貌合神离,不能冰释前嫌。
听了李浩的主意,才慢慢有所启发。
原来,自己一纸诏令,将六国贵族圈禁在咸阳,虽然能保证他们不惹是生非,但却无法握手言和。
只能将他们越推越远,仇恨越来越大。
如果不尽快消除双方的隔阂,那颗仇恨的种子会始终都在,并生根发芽,日益增长。
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等到机会,再度举起反秦的大旗,兴兵作乱
得手之后,必然宣泄出内心的怒火,将他赢姓一族的子孙后代尽皆屠戮,斩尽杀绝!
既然这样,自己不如表现出海纳百川的胸怀,主动示好,或许会有所转机。
只要不给那些人兵权,只让他们负责各地的日常管理,即使还有人要造大秦的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