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造我大秦的反,天理难容!”
“朕欲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爱卿意下如何?”
始皇帝眉头紧皱,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神情略显焦躁。
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破天荒地冒出一句。
这一举动,明显在问王翦的看法。
“杀!”
“必须得杀!”
“敢当着皇帝扬言造反,我看他是活腻了!”
“老臣今晚就动手,先把那小子一刀砍翻,结果了性命”
“再把后院的鸡鸭鹅狗宰了,连地上的蚂蚁窝,都拿开水烫一遍,保证一个喘气的都不留!”
跟李浩认识了一个多月,王翦这位老人家学到了不少插科打诨,油嘴滑舌的俏皮话。
当着始皇帝的面,就给用上了。
这一连串的胡扯,没句正经的,给嬴政都气笑了。
“少打马虎眼!”
“以为朕看不出来嘛,你存心就是不舍得那小子死!”
“无非是想把朕给饶模糊了,找个台阶,趁机保他一命。”
对于王翦的小算盘,嬴政心里门清。
他一直欣赏于李浩的军事才华,打算为大秦留个好苗子。
但这不能成为理由。
在帝王的眼中,一个人的能力是次要的,首先要保证对朝廷的无限忠诚。
否则,没有忠诚作为前提,时刻怀有二心,想着图谋造反,颠覆朝纲
如此一来,能力越强,对君王的威胁性越大。
所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这是他的江山基业,还打算传承下去,万世一系呢!
岂能轻易被别人夺走?
真有那一天,他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大秦的列祖列宗?
话虽如此,可强龙不压地头蛇。
眼下,就他们两个人,又手无寸铁,自保尚且困难,根本动不了李浩半根毫毛。
欲除之而后快,谈何容易?
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始皇帝颇感头疼,不由得长叹一声。
若是随行的大队人马在身边,一声令下,早就将李浩绑成粽子,关进囚车了。
他又何必如此无奈,困坐愁城?
见此情形,王翦把心一横,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陛下,李浩是个人才不假!”
“此人智广博闻,尤其善于运筹帷幄,排兵布阵。”
“如果有可能,老臣都想收其做义子,传授毕生所学,让他做我大秦未来的国之柱石,统兵征战!”
“可他若不听劝告,执意谋反,那此子断不可留!”
“要动手的话,就趁他羽翼未丰,一次连根拔起,不给任何翻身的机会。”
“否则,必将尾大不掉,养虎遗患!”
听罢,嬴政点了下头。
“老将军之言甚善,朕也正有此意!”
现在看来,这位驰骋沙场的老将,还是站在自己和朝廷一边的。
这让嬴政安心不少。
虽然,除掉李浩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但他还是决定再缓缓。
“朕有个主意!”
“咱们先留下些日子,等土豆、玉米、红薯成熟之日,确认了亩产斤数,再和李浩算总账。”
“否则,听任他的一面之词,很难作准。”
“若达不到预期的产量,我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其实。
还有一层原因。
李浩那小子虽然说话难听,处处揭人老底,但在聊天的时候,嬴政发现他似乎很了解自己。
滔滔不绝,百无禁忌!
这让始皇帝觉得,一下子找到了知己。
自从他做了皇帝,口含天宪,掌握了全天下生杀予夺的大权,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
而能敞开心扉,毫无顾忌的,几乎等同于没有。
朝堂上,文武百官谨小慎微,对他唯命是从。
宫中的内侍们个个俯首帖耳,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连较为亲近的嫔妃和一众儿女,都表现得像陌生人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君臣之礼,没有父子亲情。
就像《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里说的:
邹忌身长八尺,衣冠楚楚,容貌甚伟。
听说,有个叫徐公的,家住城北,也是相貌非凡,便存下比较之心,看谁才是齐国第一美男子。
早晨照镜子的时候,询问他的正妻。
“我与城北徐公孰美?”
妻子欣然答曰。
“当然是您美,徐公哪比得上啊!”
接着。
邹忌又问了自己的小妾与来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