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林梦绾来?
楚墨渊道:“父皇,梦绾出席宫宴,不合规矩。”
凤夜邪作为南燕国的使臣,来东月国谈投降之事,为的是国事。
今晚的宫宴是为了给凤夜邪接风洗尘,自然也是国宴。
林梦绾一介妇人,岂能来参加?
东月皇道:“无妨。凤夜邪给朕来信说身体不适,听闻景王妃医术高超,希望能让景王妃帮他看看。”
“他们二人不便私下见面,便直接在今晚的宫宴上,让梦绾帮他瞧瞧吧。”
“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
楚墨渊毫不犹豫的拒绝,神色冷凝。
“凤夜邪身体不适,难不成南燕国就没有大夫吗?若是南燕国没有可用之人,父皇大可以找太医来帮他诊治。梦绾是儿臣的王妃,并非大夫,岂能随随便便的给凤夜邪诊病?”
“凤夜邪此举,必然不安好心!”
东月皇摆了摆手,“渊儿,不要如此激动。”
“不管凤夜邪安的什么心思,如今他在东月国,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南燕国战败,凤夜邪作为摄政王,亲自来谈投降之事,东月国总不能处处都不容他。”
“渊儿,该敲打的时候就敲打,该大度的时候,便该大度,若是处处都压制着他
,便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话,显然是在暗指楚墨渊今日命人在京中喷洒防蛇虫的药。
“今日你已经给了凤夜邪一个下马威,如今就不该再驳了凤夜邪请梦绾诊病的请求了。更何况,凤夜邪的言辞非常诚恳。”
“父皇……”楚墨渊拧眉。
“渊儿。”话没说完,便直接被东月皇打断。
东月皇的神情认真了几分,沉声道:“你护着梦绾,朕能理解。但是梦绾作为景王妃,也该为东月国出力。”
楚墨渊的眉头拧成一团。
东月皇道:“这件事情朕意已决,你回去让梦绾好好准备便是。”
“朕是信得过梦绾,才让她来给凤夜邪诊脉。固然南燕国此次战败投降,可一纸合约,又能保证的了什么?”
“南燕国的国君尚年幼,大部分朝政都把持在凤夜邪的手中,若是他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不适,这对于东月国而言,是好事。”
楚墨渊眼神一凛,凝视着东月皇。
东月皇沉声道,“这是凤夜邪自己送来的机会,朕没有理由不要。”
“下去吧,今晚早半个时辰,带梦绾入宫来见朕。”
言毕,东月皇直接对着楚墨渊摆了摆手,旋即拿起了面前的奏折翻阅了起来,显然
是不愿再跟楚墨渊多言。
楚墨渊眉头深锁,心里梗的厉害。
但是他自知无法改变东月皇的决定,只能把心中的不满强行压下,沉着脸对着东月皇行礼告退。
景王府之中,林梦绾听楚墨渊说东月皇让她入宫去给凤夜邪诊治,神情一片认真。
“父皇的意思,是想趁着这次机会……”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询问的看着楚墨渊,心思百转千回。
楚墨渊沉着脸道:“看父皇的意思,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做点儿什么,把凤夜邪身体不适给坐实,甚至是把他作死!”
东月皇今日那番话,话里话外都传达了一个信息。
那便是,南燕国的朝政把持在凤夜邪的手中,所以只要把凤夜邪处置了,南燕国对东月国便没有了威胁。
很显然,东月皇对凤夜邪起了杀心!
如今凤夜邪要让林梦绾诊脉,在东月皇看来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而且东月皇让楚墨渊带林梦绾早一步入宫见他,定然是要向着林梦绾交代一些事情,好让林梦绾趁着这次机会对着凤夜邪下手。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事情不该你掺和进去。”
“等会你便对外称病,在府上休息。”
楚墨渊理解东
月皇的心思,但是他无法接受东月皇的安排。
毒害南燕国的摄政王,绝非小事,更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做。
这事情做成了,林梦绾讨不到什么好处。
可是,万一出了纰漏……
凤夜邪在东月国遇害,南燕国岂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只怕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东月皇必然不会承认,是他自己对凤夜邪有歹心。
否则东月国变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何国家都可以来讨伐东月皇这个心思歹毒的帝王。
那么,这些罪名,都会被推到林梦绾的身上!
真到了那一刻,东月皇绝对不会护着林梦绾。
东月皇只会“大义灭亲”,让林梦绾做这个替罪羊,去平息南燕国的愤怒。
越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