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嘶!”
窗外凛冽的风如刀割般刮过张闲的脸颊,剧烈的疼痛让他从混沌中瞬间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茅草屋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耳边隐约传来几声鸡鸣犬吠。
【什么情况?】
张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无力,尤其是左脸颊,像是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这地方,怎么感觉好像来过呢?”
张闲喃喃自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脏兮兮的棉被。
屋子里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一张瘸腿的桌子和一把椅子,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毫不为过。
偏偏就是这样一间破屋,却让张闲感到熟悉,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不对啊,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我还活着?!】
看似矛盾的话,透露出张闲的震惊。
上一秒明明还在新兵营,被北苍游骑一刀斩首,下一秒他就梦到自己好像生活在一座精美的小院中,周围的丫鬟下人甚至还喊他二少爷。
可惜转瞬间,他就被剧痛侵袭,然后便醒了。
“张闲小兄弟,老夫不是给你上了药吗?应该没有这么疼才是呀。”
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闲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看到来人,张闲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人他认识,正是三天前那个救他的村民所在的清河村中,给他上药,并让他知道所处朝代的教书先生。
下一刻,张闲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颤声问道:“贾先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呀,脑子受了伤,记性就是不好,现在是泰安十三年十月初八,今天一早,你被河水冲到村子边上,被村里的刘樵夫发现,救回了村子。”
贾先生摇摇头,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张闲,“来,先把药喝了。”
【十月初八?】
张闲努力回忆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信息,他记得自己穿越到这个倒霉的失忆家伙身上,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拉去充军,然后稀里糊涂地遇到北苍游骑,还没来得及等到系统,喊出那句“系统,启动”,就被一刀砍了脑袋。
而现在,又回到了清河村,按贾先生的说法,张闲确定了,他应该是,重生了!
并且重生的时间,是他穿越后的两个时辰左右。
那岂不是说,他的金手指,就是死而复生?
【沃特发?】
张闲顿时无语凝噎,回想起死亡时的恐惧和疼痛,这个金手指,还真特么是一个看似牛掰,实则鸡肋的玩意啊。
如果可以选择,谁特么愿意去死?
【等等!】
张闲眼前一亮,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我都重生了,既然知道自己明天就会被选去从军,然后被杀,那我今天晚上直接逃走就好了嘛!】
【凭我未来人的身份,还怕在这无知的古代混不下去?】
【哈哈哈!】
【优渥的生活,娇妻和美妾,幸福的人生,我张闲,来了!】
打定主意,张闲乖乖喝下那苦涩的中药,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拉着贾先生问东问西,而是养精蓄锐,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和大多数古人不同,张闲这具身体,可没有夜盲症。
熬到晚上,村中鸦雀无声,只有偶然传来的犬吠声,诉说着此处尚有人烟。
张闲见时机成熟,悄悄下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不过转瞬一想,或许和他休养了大半天有关。
来不及多想,趁着夜色,张闲偷偷溜出村庄,朝着远方的黑暗跑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没命地往前跑。
累了,就歇一歇脚。
渴了,就咽两口吐沫。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远处的天空都隐约发白的时候,张闲忽然发现,前方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队兵马。
“什么人?!”
为首一人大声喝问,同时,数十支火把快速移动,将张闲团团围住。
张闲顿时心如死灰,【晦气,怎么又遇到边军了?】
“我,我是……”
张闲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是何人?大早上为何在此游荡?还不快快将鱼符拿出来瞧瞧!”
为首一人厉声问道,同时,他身后的士兵已经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张闲。
“我,我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出来找东西,迷路了……”
张闲慌乱之下,随口胡诌道:“那个鱼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