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带着自家的小儿子李云飞,推着板车粮食,缓缓地靠近了粮仓。
只见,偌大的粮仓前,排了两列兴高采烈的队伍。
今年的收入还行,再加上昨天上面传来的消息,每人只要二钱银子,或者一担谷子就可以了。
这相比往年,只有二到三成的税收,自然让老百姓喜出望外,一个个主动地前来上缴税粮。
不过,刚才听前面的人说,收税的差人,依旧是银子和谷子都要收。
这就让大家纷纷议论起来:“不是说青天老爷将王家的银子,给我们补贴了吗?只要我们交一样。”
“哼!哪有那好事,那是王家赔给县老爷的,相当于买命的钱,他会舍得给我们这些苦哈哈花吗?”
“就是,哪有这么好的官,能不从我们身上吸血就不错了。”
这话听得李老汉很不高兴,不服气地顶了回去:“曾老三,你这话就不中听了,青天老爷只要我们交这么点银子和粮,难道还不是好人吗?没有青天老爷,今年大家又得饿肚子。”
听李老汉这么说,一些说风凉话的人不好意思了。
不管县老爷拿那10000银子怎么花,但大家少交税银和粮是事实。
“嘿嘿,李老汉,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脸上长着几颗麻点的曾老三,涩涩地笑了两声,大家都乡里乡亲的,都知道彼此底细。
然后,他话锋一转:“我听说青天老爷是杨家的人,好像还是一个庶子-----”
此言一出,一些还没收到消息的乡亲,顿时瞪大了眼睛:“老三,你快说说,是哪个杨家呀?一个庶子都能当县太爷,也太牛逼了!”
“你们别听曾三爷瞎说!”
一直在听乡亲们说话的李云飞,听曾老三编排自己的偶像不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青天老爷虽然是楚州杨家的少爷没错,是庶子也不错,可是,人家是靠自己读书考中的,他今年殿试考中了甲榜的前十名,是凭自己实力当上县太爷的。”
这话说得,只听了点风言风语的曾老三挂不住脸了,反驳道:“你小崽子,知道些什么,我是听我家向阳说的,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说起向阳,曾老汉一脸的骄傲,因为这是他们曾家在县衙里,唯一有工作的人。
“我亲耳听到的!”
李云飞拍了拍胸口:“我前天去县城送货,亲眼看到了青天老爷,亲耳听到他老人家说的。”
说着,才十七八岁的李云飞忍不住脱口而出:“而且,我报名了县里的捕快,很有可能会被录取。”
此论一出,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对于这些见到里长,都觉得是天大官的老百姓,一个有编制的捕快,那是更了不起的存在。
曾老三看了看李云飞那浓眉大眼,长手长腿一身肌肉疙瘩的样子,想信也不敢信,不过嘴里还是嘀咕着:“哼,就你呀,我们家向阳,当初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才拿到那职位,你们家有那么多钱吗?”
这话刺得,一大家子有十几口人,往年连饭都吃不饱的李老汉,一下脸色难看起来。
他对于小儿子说,前天在县城报名了捕快的事,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家普普通通的一个种田的,能有这好事,轮到自己头上么?
“怎么就不可能?”
一听曾老三说自己没有希望,李云飞脸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好似拼命地在挣扎着:“青天老爷和别人不一样的,他说会带领我们过上美好的生活,会让我们丰衣足食,过得有尊严,他说,在三天之内,成不成都给我们答复的。”
这话说得,一些听不太懂,什么是美好生活,什么是尊严的庄稼汉们,一个个莫名的觉得美好起来。
这时,已经轮到了李老汉一家上交税银,一个穿着皂衣,胸口绣着“衙”字的胖大汉,不屑地敲了敲李云飞的头:“小王八羔子,快交税,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老子一家祖祖辈辈吃这口饭,给了你,老子吃什么?”
被敲了脑袋的李云飞有点不服气,可从小到大怕衙门官人的习惯,让他缩了缩头。
李老汉见小儿子被敲了脑袋,忙心疼地讨好问道:“官人,我是桃花村的李成功,你帮看看,我一家交多少税?”
“桃花村?”
胖子衙役嘟囔了一句,露出淫荡的样子:“桃花村的姑娘可真漂亮,李老汉,你为啥不带你家姑娘出来交税,这样也好说话些。”
这直把李云飞气得,紧捏着拳头,恨不得砸死这个狗官,不,砸这个死胖子满头疙瘩。
桃花村的姑娘,在整个衡山县,甚至整个衡州府,都是非常出名的。
可能是这里的风水和水土好,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的,个子也高。
比如这李老汉差不多1米75,李云飞更有1米8出头了,这在男子平均身高还不到1米7的世界,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