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呀?”
就算有什么,也是高考之后的事情了,届时周延元成了大学生,谁也不会阻拦自己跟他在一起的。
如今,还是瞒着的好。
于桂芳见她神色平常,也不见娇羞,自然就信了。
“没什么就好,你可得注意分寸。”
“我明白。”
去县城里送了鱼汤,又去了趟黑市问奶粉。
吴哥惊奇,“这玩意儿可难弄,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瓶羊奶,你要不要?”
一瓶羊奶不过五百毫升,可就要五块钱!
有总比没有好,沈晚喜尝了一口没有坏,还是买了回去。
瓶子空出些,沈晚喜就朝里加了灵泉水。
说不定这水能让她有意外之喜?
哼哧哼哧赶在于家晚饭前回去了,接回大丫二丫,家中却又是一番争吵。
“家里怎么又没鸡蛋了,你妹子不会又煮给那俩死丫头片子吃了吧?”
想来他们也是刚下工不久。
大舅妈质问,大舅就皱着眉,“不就是个鸡蛋?!”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大舅妈声嘶力竭的望着他,“成日就知道干活,家里都快没钱点灯了!那些针头线脑的不都是从鸡屁股里出来?梁子娶了那么个媳妇——”
“奶奶,我跟妹妹没有吃鸡蛋!”
大丫声音发抖,坐在沈晚喜的车斗上直勾勾盯着大舅妈。
沈晚喜一言不发将三轮车骑进去。
于桂芳从堂屋摆完饭,走出来便看见这局面。
“谁说是大丫二丫吃的?是你二儿媳妇拿走的。”
大舅妈狠狠瞪了一眼大丫,扭头对于桂芳气势汹汹说:“那你不知道拦?”
“我不过就是个来帮忙的外人,可拦不住你们自家人,你那乖孙子还说要跟你告状我不给他吃呢!”
于桂芳语气凉凉,阴阳怪气。
大舅妈一噎,心中很是不甘,可是想到是自己宝贝孙子吃了,心里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然而调转枪头,又去责骂大丫二丫。
“两个死丫头去哪了?不上工也不知道在家里呆着干活,游手好闲到底是跟谁学的!”
指桑骂槐,在场没谁听不出来。
但是沈晚喜可不是一点儿气度都没有的人。
大舅妈对她儿媳妇都这般苛待,不当人看;她不过是一个表亲而已,还跟她没有血缘关系,说两句就说两句咯。
大丫二丫知道他们现在赚的钱都是攒起来了要还给表姑的,所以咬牙不吭声,没有把自己在干什么说出
去。
大舅妈见没人理她,嘴里叽叽咕咕骂了两句也不再说了。
晚饭不见肉,唯有一碗鱼汤,还是原先的浓汤加水灌出来的一海碗。
于姥姥嘟囔道:“鱼呢?咋就见汤,喜儿,是不是你贪吃都给吃了?”
沈晚喜好脾气的说:“不是的姥姥,本来就是小鱼没什么肉,所以大的那条就送给嫂子去了。”
“那小的呢?”
于姥姥仍很在意。
于桂芳便说:“我给吃了。”
听见于桂芳说话,于姥姥张张口,又闭上了。
女儿吃了就吃了吧。
于姥姥无非就是嘴贱,受封建思想腐蚀,但是能听得进话,没有完全不讲道理。
大舅妈却冷笑说:“一家子都没得吃呢,你倒好,一个人吃了,没良心。”
“呵,”于桂芳一个眼刀扫过去,“我闺女拿回来的鱼,你敢吃?”
大舅妈想到当时沈晚喜吓她有毒,又被噎住了。
于姥爷很沉得住气,默不作声,反正女儿没吃亏。
大舅微叹口气,只希望妹子没跟他生分起来,不然照他媳妇这作劲儿,早晚把这亲戚感情给造没了。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桂芳这是来帮自家的啊!桂芳不来,他们能一下工
就吃到饭?医院里的儿媳妇有人管送饭,还不用留人在家里,照旧挣工分……
大舅琢磨着晚上跟媳妇好好说说。
一顿饭吃得气氛不融洽。
大舅妈吃完就撂下,打算出门,于姥姥叫住她,“你干啥?吃完就走,个懒货,不知道洗碗啊!”
“我洗啥呢?你闺女比我可能干的很!”
大舅妈步子照样迈。
于姥姥一扫帚打过去,中气十足道:“给我回来洗碗!吃了吃了你连碗都不洗,我闺女来伺候你的?”
沈晚喜一旁偷着乐,心中开始领会刚到于家时于桂芳跟她说的话了——确实,姥姥不过是嘴坏而已。
大舅也低声呵斥,“回来洗碗!”
大舅妈心里憋屈的要命,梗着脖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