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何小梅说话,沈晚喜又对邻居婶子说:“婶子,你可在一旁都听见了,我来的时候跟何小梅对质,按你说的她也就回来没多久,但是她跟我说我一走她就回来了;我这段时间回了趟家,去了趟村口,又跟我爸一起去地里再走过来,时间对不上,她说谎了!而且我跟我爸从头到尾没提过是镐头!”
邻居婶子在收到沈晚喜礼貌回应的时候就对她改观了,这会儿听见她说话有理有据,而且还把何小梅说得哑口无言了,联系到她之前问自己的话,心自然彻底偏过来了。
“是,我在一边儿都听着呢!梅子捂着肚子才回来没多久,大队长就过来了,他亲口说的何小梅拿走了农具,没提是镐头,大队长说话那向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可能会冤枉人的,看来何家这三丫头表面上乖巧,其实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她这话都出了,围观群众自然也是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何小梅了——真是看不出来,这何小梅还是个偷儿!
唐秋菊一下子炸了,“你才手脚不干净,你全家都手脚不干净!看老娘撕烂你的嘴!”
邻居有个龃龉再正常
不过了,唐秋菊小心眼,没有邻居婶子大气。
寻常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自然爆发出来了。
“你家娃做错事了,你还这么嚣张,大队长!你给管管啊!”
邻居婶子也来气,她还嫌何小梅这个小偷住她隔壁晦气呢!
“我家梅子没偷,就是没偷!我看你是想讨好大队长,故意跟他串通好的!”
唐秋菊一叉腰一瞪眼,满嘴唾沫横飞,那泼妇形象再讨嫌不过了。
“我串通啥了串通?我之前还给梅子说话了,可是现在就是她拿的,犯错就要认错,这么简单道理你不懂?”
俩大婶掐起架来那叫一个虎虎生威,沈爱农有点儿头疼,这事儿该找妇女主任解决,他对于解决妇女之间的矛盾可完全抓瞎!
于桂芳见丈夫女儿到点儿了都没回来吃饭,干脆问了人亲自找过来了,一看这场面当即上去。
“你俩嚯嚯啥呢?大中午的吵吵吵,不嫌热,下午都不上工了是吧?工分不要了,不吃了!一个个儿子姑娘老大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掐架真是不嫌丢人的!”
她是隔壁村嫁过来的,就隔了一条河,村从前跟白水庄都属于一个庄子的,后
来改革给分开了。
家里老爹是杀猪的,还有钱给她读私塾,自小就泼辣得很。
早些年沈爱农太年轻村里人不服气,她这个当老婆的可没拖后腿,一张嘴嗓门大又气势足,说话一套套的,数遍全村没人敢惹她。
如今余威甚在宝刀未老,这俩人被她一震,心不甘情不愿地住嘴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都歪得没边儿了,沈晚喜见我方又多一名援军,背挺直,气势更足。
“反正何小梅说谎,也只有她有机会拿到镐头,这东西是公家的,我必须找回来!”
“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拿的……”
“那你让我找!”
何小梅心里一跳,她就藏在自留地的篱笆底下,万一沈晚喜真找到了……
她强撑着冷静,“要是你没找到怎么办?”
“我没找到,我就用大队广播给你道歉,叫全庄子都听见我沈晚喜对不起你!”
沈晚喜这话掷地有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拉回了镐头被偷的事情里。
唐秋菊听见这话,立马说:“找就找,怕你了不成!你找不到不光要给我家梅子道歉,你还得赔偿十块钱!”
“你也真是敢开口,你全家老小一
个月挣得到五块钱吗?”邻居婶子心里有气,阴阳怪气的嘲讽说。
“关你啥事!”
唐秋菊不服气怼回去。
眼见着又要歪,沈晚喜连忙说:“行!只要我没找到,那就广播道歉再给你十块钱!”
“那就这么定了!”
唐秋菊眼睛瞅了下没异议的沈家夫妻,一口应下。
何小梅嘴里发苦手脚发凉,双脚像是黏在地上了一样堵在门口不动弹。
沈晚喜冷着脸,睨着眼看一米六的何小梅,“你妈已经答应了,你让开。”
“你、你不能进来,我没拿你凭啥进来?”
何小梅的脑子都是乱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被发现是她偷的,不然今天的事情一出,她在村子里积攒了好几年的口碑就得毁了!
沈晚喜也不跟她多话,直接对唐秋菊说:“婶子,你看她不叫我进去,就是心虚了。”
她这话一出,围观群众也都点头,对何小梅指指点点。
于桂芳凉凉地看着唐秋菊,“刚刚叫那么大声,现在自家人拖你后腿。”
唐秋菊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不敢跟于桂芳吵架,便没好气跟何小梅说:“你怕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