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看着刚才那个翰林。
一旁的郑桥跟张东相显得惴惴不安,低着头身子使劲往里缩。
“老夫不是他舅!!你竟然敢污蔑老夫?”
张天一不满道:“给我当大舅用的着说污蔑这么难听么?我张天一哪不行了?”
“你闭嘴!”武帝跟李岩松齐齐吼了一声。
张天一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那个小小翰林倒也有种,继续道:“李公,报纸上的内容大家都见到了。”
“说您亲自去了报社,泪洒编辑部……家中只留一千五百石存粮,其余全捐。”
“如果不是家人会这么鼎力支持么?”
张天一不屑的看着那个翰林。
这帮子所谓清流真是没出息啊,正事一点不谈,除了会到处找角度攻击隐私没别的能耐了。
李岩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感觉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身旁郑桥跟张东相躲得更远了,生怕也被扯出来。
“老夫……我……老夫本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民间的风言风语能做的真吗!”
“无风不起浪啊,李公!”
“你……”
那个翰林官越说越得意,忍不住抬起头,身边几人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牛逼啊兄弟,这都敢顶?你风骨有了!
“够了!胡言乱语!张天一你说!李师傅到底是不是你亲戚?”
武帝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听的多了,心里竟然开始产生一丝怀疑。
李岩松张大了嘴看向武帝,心里一阵绞痛,眼里满是绝望。
你问他干嘛?老夫晚节不保啦……
“这……”张天一的眼珠开始四处乱转,期期艾艾道:“这个……李公跟臣没有亲戚关系,不过长得像我死去的亲大舅!”
“李公!李公!您怎么了!”
“李公急火攻心了!快叫太医!”
众人围观下,李岩松被抬走了。
昏迷过去的脸上还残留着释然,幸福的表情。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不禁流露出了悲哀之色。
家中有不孝晚辈啊!竟然诅咒他死!
李公这把年纪竟然被气晕过去。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嗓子嚎了出来:“张天一!你不孝啊!你竟然咒你大舅死!”
“是极!是极!事到如今还想掩饰?”
“陛下!如此不忠不孝之人,请陛下务必重罚!”
知道真相的武帝跟高允恩坐在上面,眼角同时狠狠抽了两下。
完了,好像成真的了!
张天一也使劲咽了口唾沫。
事情似乎超出预料,往奇怪方向发展了……
随后眼神不自觉的朝郑桥跟张东相飘了过去。
二人对视上张天一,同时浑身一颤,立刻遍体生寒,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别看我……别看我……
“够了!你们都给朕安静!”武帝怒喝一声,随后用力一拍御案,群臣立刻恢复肃静。
“此事不必再谈,朕意已决!张天一自今日始贬为建江通判!出去吧!”
说完一挥手,王忠亲自下去给张天一带走了。
张天一这边还一脸懵逼。
高允恩可慌了,老张走了,我怎么办?
随后不停的朝武帝使眼色,奈何武帝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天一跟着王忠走出殿门外。
靠在大柱上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消沉。
罚了好……罚了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可是自己在建江又能干什么呢……没有头绪,也不知多久才能调回来。
王忠凑过来,笑眯眯道:“贤弟,怎么还不走啊?”
张天一瞥了他一眼:“王哥别开玩笑了,等散朝后陛下少不了还得叫我吧。”
王忠一咧嘴:“聪明,贤弟真是深得陛下喜爱,闹出这么大的事陛下还要保你。”
“哪里哪里,跟王哥比还差得远!”
王忠赞叹道:“贤弟好气魄……竟敢公开与百官为敌。咱家在宫内过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
“贤弟就不怕遭人报复么?”
张天一微微一笑:“王哥,这叫大爱无情,为能完成志向总要有些付出,要是畏首畏尾谁都想照顾到,那就什么都不必做了。”
“只要走在正道上,不择手段又能如何呢,我是心软见不得人饿死。”
王忠面色严肃起来,神情复杂的看着张天一,突然一叹:“唉……咱家小时候也是饿过来的人。”
“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娘饿死了,我爹跪下求着人才把咱家送进宫里。”
“那时候咱家就在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