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恩拉着张天一的袖子小声道:“老张,你要千万小心严师傅,他可是严厉的很,平日里教我背书,若是背差一句就抽本宫的手板。”
“我这手都不知道肿了多少回了!”
张天一道:“殿下放心,我是陪读,他抽不着我……”
高允恩顿时龇牙道:“本宫没你这样的兄弟!”
“那殿下把银子还我!”
“不还!”
二人打闹着就到了詹事府正殿内。
严国安满脸严肃的站在殿中,见太子跟张天一一起嬉皮笑脸的出现,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张天一!陛下让你在此陪太子读书,嬉笑打闹成何体统?”
张天一倒也不惧他,这人臭着一张脸,第一次见面就想碾死自己,张天一早就有些不耐烦。
于是淡淡道:“严詹事,这不是还没开始呢么?难道太子笑也有错?”
“还是严詹事生来就不会笑,见了别人笑便心里难受?”
严国安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诡辩!太子乃储君,要时刻保持天家威严!岂容你胡说?”
“哦?严詹事这么厉害呀?天子应该是什么表现都知道?那真是可惜严詹事生的晚了,若是早生几百年都按照严詹事的方法来培养储君,那岂不是没有改朝换代一说?”
张天一开始阴阳怪气。
高允恩看着两人一见面就开始针锋相对,不由得有些激动。
暗暗地给张天一比了个大拇指。
严国安立刻冷脸斥责道:“张天一!本官是你的上官!岂容你放肆?”
“哦?莫非严詹事说不过我就开始诉诸权威了?那陛下讲的话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名言至理了,殿下也是我的上官,不知是殿下大还是严詹事大?”
张天一的手悄悄地捅了捅高允恩的大腿。
高允恩顿时胆气也上来了,不过一对上严国安严厉的眼神还是有些犯怂,弱弱道:“是啊!老张他说的有道理!”
严国安两眼登时瞪大了:“殿下!他是臣子你叫他老张?”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人君者就要有为君者的样子!称呼岂能如此轻浮?”
看着张天一吊儿郎当心安理得的样子,严国安心里的怒气更盛。
高允恩听完怂了,立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张天一。
张天一心中一叹,小兄弟儿这也不行啊!看来严国安平时没少熊他,太子怕臣子怕成这样。
于是也对严国安冷声道:“严詹事!你有对储君的态度吗!讲课就讲课,对太子客气一点!”
奸佞小人!
严国安抓狂不已,心里恨极了,张天一就是个妥妥的佞臣,竟然一味地讨好太子,太子年轻竟然也被蒙骗!真是该死!
“我奉圣命教导太子!在詹事府,我的身份是太子师!岂非寻常时候能比!”
张天一丝毫不退,直视严国安:“我虽名义上是伴读,但亦奉圣命教导太子,所以殿下也算我半个学生,更何况我俩亦师亦友,请严詹事不要对我的学生大呼小叫!”
“我虽然是严詹事的下官,但是陛下曾对本官说过,严詹事教过的东西本官可以不必再教,所以你我各行其事,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有我在场,请你对殿下放尊重!”
严国安的脸色越发难堪:“张天一!别以为你靠着郭公公便可以胡作非为!你也是堂堂读书人,与阉人为伍,不知廉耻!”
周围侍候的一群小太监跟太子身边的刘金纷纷低下了头,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众人表现尽收张天一眼底,同时心中对严国安更加不屑。
诉诸权威不行开始诉诸道德了吗?
可惜呀!我张天一乃是前世三好学生,今生道德君子?想从道德上击垮我?你先找得到再说!
随后转头在太子身边附耳低声道:“殿下,这是今日臣给你上的第一课,仔细观察。”
高允恩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芒,用力点了点头。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严詹事这样吃瘪,而且站在张天一背后他竟然第一次生出了安全感……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老张,靠谱!
张天一抬起袖子,使劲扣了两下眼珠子。
然后放下袖子两眼通红,泪汪汪,一脸激愤道:“严詹事,我与郭公公乃是一见如故,我一见他便心生亲切……”
高允恩心里纳闷着……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郭公公对本官又好,年龄又比本官大,所以我称他一声哥乃是理所当然!”
“为何到了严詹事口中就成了与阉人为伍?好!本官就与阉人为伍了!”
“可是阉人又如何!宫内大大小事物,哪一样少得了诸位公公!”
“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却遭受着众人的白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