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妄尘吓得浑身发抖,一抬头,就看到一身血污的上官云峥面色狠戾,袖间流光,不带丝毫迟疑地将那些杀到她面前的手臂看下来。
惨叫声和哀嚎声遍布,上官妄尘捏了捏短剑的手柄,在上官云峥的庇佑之下,也卷入战斗。
笛声如鸟翼,振翅而来,缓缓地飞旋在上官妄尘他们身侧,一手横笛的男人眸色幽幽,倏然转了调子,不消片刻,打斗中的众人就察觉到了一样。
栖迟虽然被人制住,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向上官妄尘他们游去的蛇群,大病初愈的容颜瞬间吓得失了颜色,“公子!小心,游蛇!”
“闭嘴!”
劫持着栖迟的男人将手中的长刀往栖迟的脖子上一送,沉喝一声,栖迟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上官妄尘深陷重围,本来被黑衣刺客们包围着就够难受的了,再加上突然袭来的蛇群,虽然勉强做出镇定,但手脚都有些乱了,她其实倒不是怕这些蛇咬给自己一口,她是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涌动的脑袋,实在是觉得恶心。
而且,像是被刻意的引导一般,那些蛇专门往她和上官云峥的中间爬,似乎是想要将他们分开。
上官云峥和上官妄尘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竭力地不想让对方如愿,可是伴随着蛇的数量越来越多,两个人就慢慢变得力不从心。
不断地有蛇爬到两人的身上,再加上继续围杀的黑
衣刺客,场面惨不忍睹,上官云峥一身白衣已经完全看不出底色,上官妄尘只能看到他身上缠着的黑色的蛇和红色的血,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还是他流下的。
眼看着已将两人完全分开,蓝衣的男子将手中的玉笛放下,微微垂首,俯视着被蛇群分隔的两人,常年绷直的嘴角边竟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
一头墨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他脸颊的轮廓,逆着月光的方向,更看不清楚他脸上神情。
透过零落的发丝,只见他薄薄的唇边勾起一丝残冷,唇瓣翕动,无声地念着什么,与此同时,被蛇群包围着的两人马上就有了反应。
一股剜心的痛陡然从心口传来,不过须臾,受缠心蛊牵制的两个人便脸色煞白,身子虚软,冒出一头的虚汗来。
上官云峥咬着牙,兀自强撑,上官妄尘终究是比他弱了许多,不过一息之间,就手脚发软,不支地倒在地上。
站在林梢的男人呼啸一声,蛇群便停止了攻击,只是不断地游弋在上官妄尘的身边,将她团团围住,上官妄尘瑟缩在地上,心口的疼痛不断地蔓延扩散,似要将她的整个身体摧毁殆尽。
她弓着身子,整个人如同虾米一般,任由疼痛在她的身体内膨长,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侧目看向上官云峥,同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俊美无俦的容颜白如纸张,在点点血污的映衬之下
,更显无力和落魄。
上官妄尘看见他握着匕首的手指都在发抖,明明都快要抓握不住了,却还勉力强撑。
她张了张口,想喊他的名字,可破碎的嗓子却喊不出一个字。
她看到男人似乎是想要朝她走过来,可是挣扎了好久,还是为蛇群死死地围着。
虽然看不到,但她的耳朵还能够听到栖迟嘶喊着她的名字和楚印低低啜泣的声音。
终于,耳边变得清净,眼睛里所看到的男人痛苦的挣扎也变得模糊,身体的疼痛似乎被一下子抽空出去,眼帘沉沉地阖上,她苦称的意志终究抵不过疼痛的肆虐,晕了过去。
感觉到手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上官妄尘浑浑噩噩地醒转,明媚的阳光从头顶的天窗照进来,刺的她眼睛一花,赶紧闭上,不过下一瞬,手腕上被抓挠的感觉让她瞬间激灵。
来不及去思考那是什么东西,上官妄尘一个惊慌,抬手就去抓在她手腕上折腾的小东西,毛茸茸,热乎乎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她尚未清明的脑子骤然产生一种恶心感,当即又将那小东西放开。
被她这么一抓一放,小东西显然也受到了惊吓,从她的手掌长逃脱之后,快速地划拉着四只小爪子开始逃命,可惜偏偏不凑巧,那小东西随随一跳,居然跳到了上官妄尘的腿上。
上官妄尘脑袋一懵,再次本能的弯腰伸手。
也是那小东
西命不好,被上官妄尘这么快速地一捞,又捞了一个正着,上官妄尘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跳咚咚,看也没看一眼,扬手将抓在掌心的小东西往外一抛。
她所在的这件房子并不算大,她这么用力地一扔,那只倒了霉的小东西就毫无疑问的一头撞在了墙上,随后跌落,痛苦地发出“吱吱吱”地惨叫声。
上官妄尘气息尚未平稳,待听到声音,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刚才在自己身上上蹿下跳的居然是一只老鼠。
老鼠?
她的精神一震,双手撑地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如今身处一间牢房之中,透过不算密集的木质栅栏,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