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家又怎么会夜间忽然外出,而且总觉得一时模模糊糊,像是做梦一般。”顾太医的话音刚落,太后就紧张的追问道。
“这……根据微臣的经验,娘娘很有可能是患了梦游之症。”顾太医略微沉吟,躬身垂首回答。
“梦游之症?”太后愕然,根本没有听说过。
“嗯,”顾太医点点头,“微臣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但是根据医术上所说,的确是有这样的一种病症,患病者在睡梦之中,自行下床行动,而后在继续回到床榻上入睡,一般情况下,患者是在室内活动,但也有一些患者会离开住所,甚至是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比如自伤或者是伤害他人,就好像太后娘娘今日这般。”
“那这种病症要如何医治?”太后有些后怕的问,这病症若是只在室内随意活动倒还罢了,竟然还会自主的走出来,伤人甚至是自伤,今夜幸好是她来到了帝王的寝宫之内,若是遇到刺客或者其他有歹心的人,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一想到这些,太后就禁不住脊背发凉。
饶是她今天没有自伤,但是也冲进裕清宫伤了帝王,尤其是她宫中的宫人竟然也没有阻拦着她,她到现
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自己的寝宫中跑出来的。
顾太医却摇了摇头,“书上并未讲解具体的医治之法,所以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待微臣回去翻阅典籍,和几位太医商讨一下,才能准确的帮娘娘诊治。”
帝王的眉心微微一皱,抬手虚扶着太后,“母后也不必太过担心,几位太医艺术高强,定然能够帮母后找到医治之法。”
虽然是这样说,但太后心中心中却仍旧是惶惶不安,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眼梢轻掠,无意间看到旁边的上官妄尘,忽然想起了什么:“皇帝,深更半夜的,老三怎么会在你这儿?哀家记得,那梦中并不曾见老三啊!”
太后自己也觉得迷迷糊糊地,她在半梦半醒之间,能够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持刀加害帝王,却并没有感觉到上官妄尘的存在,直到看到帝王手臂出血,她如同迷梦惊醒,昏倒的前一瞬间,看到了上官妄尘一脸惊诧的扑向帝王。
一听到太后提起自己,上官妄尘的呼吸都紧了,却见帝王神色不变,淡淡解释:“母后也说了,不过是梦,如何会和真的一模一样呢?老三会在在这儿,完全是因为她和尚玫的婚期将至,婚礼上还
有许多的细节问题,需要朕给她拿主意,所以才会过来商讨罢了。”
“原来是这样。”太后苍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对于帝王所说的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不过旋即眸光一动,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正好老三也在,哀家听宫里的太监说,今日皇上和老三一起出宫,去了城中七里桥的鸳鸯楼,亲自去查了关于帝合香的案子,还把一个什么香料坊给封了。”太后说着,微微蹙了秀眉,虽然脸色仍旧没有恢复常态,但眼角眉梢中锋利和威严仪态却是丝毫不减。
“皇帝也不告诉哀家,就这样一意孤行,任性妄为,难道不觉得有失公允?不但有失朝臣之心,更容易落下口舌,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觉得皇帝是个包庇兄弟,不顾公正之人?”
太后严厉的说着,似乎越说越觉得帝王不争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语速也快了很多。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上官妄尘低着头,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却不知该不该跪下认错请罪,太后正在起头上,这一番话显然要的是帝王的交代,而不是她认罪,如果她贸然开口,是不是会让太后更加的生气。
她尚在犹豫不决中,坐在太后身边的帝王就已经再度开口:“母后有所不知,朕之所以会和老三一起去鸳鸯楼,并不是为了查帝合香而去查雨香坊,而是为了查雨香坊而去查帝合香。”
嗯?
帝王的话说的有些拗口,众人皆是一愣,都没明白帝王这是什么意思,这两句话翻来覆去,难道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上官妄尘也有些懵了,不知道帝王这是要表达什么。
太后眉心肃色不减,却没有说话,等着帝王说下去。
“母后应该还记得,在久远之前,也就是儿臣登基不久,北燕国派出太子率领一众使臣前来上元祝贺,可是在他们抵达上元境内之后,北燕太子和其随行侍卫,连带着他们所携贺礼,全部失踪,生死不明。”
“这事情,在数国都造成了巨大轰动,北燕和上元一向友好,朕和北燕太子也曾见过数面,算得上是有些交情,但是因为北燕太子失踪这件事,导致了上元和北燕两国不合,至今两国边境仍旧战乱频频,朕当时就立誓,一定要将北燕太子找回,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殿中的众人,除了上官妄尘,其余之人都对这件曾轰动一时的大事有所耳闻
,纵然是当时尚且年少的尚璘,一听到帝王说起这件事,也是有很深的印象。
只是,太后现下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