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不算复杂,但上官妄尘却看得肉疼,尤其是当她把消毒药水擦到帝王伤口上的时候,她单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细细密密的蛰痛。
平时她的手指上划个小口子她都觉得疼的受不了,何况这红丝蕴含了那么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他的手臂呢?
“痛不痛?”
在将消炎止痛的药粉撒到帝王被剖开的伤口上时,上官妄尘看男人始终不动声色,连眼波都一直是平静如水面,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不朕在你胳膊上也划一刀,你体验一下?”帝王唇角一扬,带着打趣的意味,反问了她一句。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那一丝却是十分明显了,就是痛了,可是她看这个男人却好像不痛不痒的样子,竟然还有闲情还取笑她。
撇了撇嘴,她缠纱布的力道就重了一点。
伤口骤然一阵抽痛,帝王蓦地拢了一下眉心,抬头看她,眸中的闲笑散去,“干什么?下手那么重,谋杀亲夫啊?”
“呸!你是谁的亲夫啊?”上官妄尘嗔了一句,抬眸白了他一眼,“谁让你说话老是那么尖刻,现在还爱讨人便宜,简直都快变成第二个洛知城。”
“哦?”一提起来洛知城,帝王眉宇间的
神色瞬间又变的淡漠起来,带着隐隐地敌意,“看来,他是经常调戏你了?”
听他这样说,上官妄尘本来还想揶揄他一句,他也知道这是在刻意调戏她呀,可是一看到他脸上那种肃杀冷厉的神情,她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垂了眼睫,她乖乖地将纱布缠好,灵巧的打了一个结。
转身将剩余的药和纱布等物品收了放好,上官妄尘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帝王也始终沉着脸,不再开口,好像洛知城成了他们之间一个不可触碰的话题,一旦拿出来,就会有奇怪地感觉蔓延在他们的周围。
“以后,和他保持距离,好吗?”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帝王缓缓地站起来,声音沉沉地,好像心里压着一口气一般。
“好。”上官妄尘将包袱里帝王带来的干净衣物都拿出来,听到帝王的话,小手动了一下,不回头地应了一声。
虽然这一个字的回应干脆利落,但却仍旧不足以将帝王心头压着的东西完全消弭,大殿中,仍旧是一团的沉闷。
耳边听到细细碎碎地脚步声,朝着池水的方向靠近,紧接着便是簌簌的除掉衣衫的声音,这一次直到听到了水声,上官妄尘仍旧没有回头吧
,而是背对着男人问了一句,“好了吗?”
“嗯。”
男人的鼻腔里传来一声沉郁的回应,上官妄尘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果然看到男人已经坐在了池水之中,池水淹没了他的胸口,墨黑的头发水草一般在水中飘荡游弋,环绕在男人的周围,只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放在一旁垫了干毛巾的台子上。
提了洗澡用的毛巾,上官妄尘迈步朝着水池边走过去,可是走了两步,看到温泉池边溅起的水花,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着的布鞋,又顿住。
她一会儿帮帝王收拾完,还要回三王府,总不能湿了鞋子和裤子回去吧,释昀和温翘都在裕清宫那边等着她,一会儿要是问起里,她还得编一套说辞。
所以,这般想着,她还是弯腰将自己的鞋袜脱了,把裤管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小腿来,虽说女子的脚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但那也是针对外人啊。
对于她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在她心里已经不是外人了。
将鞋袜拿到桌边放好,她这才光着脚丫,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朝着帝王走过去。
白皙的脚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在秋日里有些微微的凉,但
也算是勉强可以承受,等到她踏着池水,站在水池边缘的台阶上时,温暖的池水包裹着她的交心,不停地在足下涌动,感觉也就好多了。
听到耳边响起的水声,帝王扭头看她,却一眼看到了她的赤足和一节小腿,眸光一震,他微微扬了头,想看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却见上官妄尘拿着毛巾,神色自若,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上官妄尘自然能够感觉到他在看她,尤其是那样的眼神,感觉她就好像是脱光了衣服暴露在他面前一样。
心跳怦怦,呼吸的频率都有些紊乱,但她还是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总不能一直让自己在他面前丢脸不是?
挽了袖子,弯腰将手中的毛巾打湿了,她尽力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做到目不斜视,小手轻轻地帮帝王擦拭着身体。
尤其是在帮他擦拭那一条受伤的手臂时候,她的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额头上竟还冒出了汗珠。
“你紧张什么?”
正擦着呢,忽然听到帝王的嘴里冒出这么一句,将大殿中沉寂许久地氛围一下子破坏掉。
“有吗?”上官妄尘呼吸一颤,像是早就在嘴边等着了,回的飞快,“我哪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