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倒是轮到苏总管意外了,从皇宫走到三王府,少说也有十里路程,三王爷徒步走怎么说也得走一个时辰,这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就这样走好吗?
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一番心意不是?
虽说之前两人在裕清宫闹了不痛快,但他刚才进去,看帝王的神情,两人的矛盾应该是化解了,怎么这三王爷竟是还闹着别扭呢?
苏总管站在原地不得解,正想着是该回去直接禀报给帝王,还是再追上去劝一劝三王爷,却见前面走着的人忽然又掉头转了回来。
“三王爷?”
苏总管眉眼一愕,不知道对方气势汹汹地又转回来缺什么。
“轿子在哪儿?”
上官妄尘眉梢一扬,毫不客气地问道。
咦,不是不用吗?苏总管腹议道,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慌忙伸手朝不远处指了指,“三王爷这边请。”
软轿轻摇,朝中皇宫大门走去。
上官妄尘坐在轿子上抱着锦盒,虽然这下子她不用走来,但还是开心不起来,满脑子闪现的都是某个男人的脸。
他真的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她捉摸不透,每次她觉得他对她好的时候,他就会忽然翻脸,每次她觉得自己闯祸,他会重重责罚她的时候,他却又用其他的方式绕过去。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个男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哎,也不知道自
己在裕清宫的时候抽什么风,怎么会冲上去抱他,她抱他的时候胸口还是隔着一些距离的,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自己真的是蠢到无药可救了,以后可再不能犯这种错误。
上官妄尘低头轻抚着怀中锦盒,心中暗暗地把自己臭骂一顿。
一想到回去要抄书,明天还要去什么上书房,上官妄尘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痒痒,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再乱跑惹事了。
裕清宫中殿。
帝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装,轻袍缓带站在窗前,遥遥望着殿前逐渐远去的那一乘软轿,影影绰绰的重瞳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这个上官妄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从狱蓝调查回来的消息可以确定,从妍蚩离开的时候,坐上马车的是上官妄尘本人没错,而后沿途都有人追踪,也可以确定途中并没有发生调包,所以炸伤后由随从带回来的上官妄尘按道理说应该是真的。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她,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
具体是什么地方,他还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感觉。
前些日子,禁卫军首领迦蓝在皇城附近发现了一群伏兵,便暗暗地将人抓了,经过他一番亲自审问,其中有两人招认他们是三王爷的人,潜伏在皇城附近只是为了刺探皇宫中的消息,并没有其他意图。
但是,
那两人说是这样说,他又怎能真的全信?
自古以来,身在皇家,为了一个皇位,兄弟手足相残的数不胜数,他当然不能排除上官妄尘有想要篡位的可能。
更可况,上官妄尘在妍蚩吃苦受罪那么多年,想要回来翻身,也完全说的过去。
只是那是上官妄尘还没有回来,并且抓到的这些人虽然暗暗潜伏,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上官妄尘又关系上元和妍蚩两国关系的请款下,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上官妄尘怎么样,只能一方面暗中处理了那些抓到的人,一方面等待上官妄尘回国。
哪里料到,这中途又出了变故。
从第一次见到上官妄尘,和她接触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回来的这个失忆的上官妄尘会不会是假的,而在这个假上官妄尘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控,因为她那种个性实在是不像一个忍辱负重多年的皇子。
在昨夜永宁宫家宴之前,他派去调查的狱蓝没有回来,他就一直持着这个想法,甚至想要利用这个假上官妄尘引出她背后的人。
在家宴上,他一早知道太后会用荼蘼香对上官妄尘进行试探,但他并不想这个假上官妄尘这么快暴露,所以才会让苏总管事先准备好了放有荼蘼香解药的茶水。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时候,家宴一结束,他刚刚离
开永宁宫,狱蓝就回来告诉他这个上官妄尘是真的。
说实话,他当时对这样的结果是有些意外的。
胸中存着太多的疑惑,为了探一探这个上官妄尘的虚实,昨夜在得知消息之后,他想到太后留上官妄尘说话,他就决定再次折返永宁宫。
没想到,他刚到那儿,上官妄尘就走出来了。
他一路跟着她到了繁逝宫,见她和属下商量着又想要进繁逝宫的意图,他忽然就想到了繁逝宫密室中存放着的端妃的遗体,便想着要把上官妄尘引过去试探一下。
其实,说到端妃的遗体这件事,他也是在端妃去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