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看着秦歌,没有说话,秦歌所想,她又岂不明白?
只是,父亲尚不知下落,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姜怀,必须要想起从前,哪怕这三年的日子再不堪,再痛苦,他都必须要想起来!
“就不能直接将那王家的人绑来去问吗?”
姜樱摇了摇头,想起司空晟说的话,叹了口气,
“王磊是二品武将,莫说不好绑,便是好绑,现在也绑不得!”
秦歌不解的看着姜樱,姜樱索性细细的跟她说开了,
“西北大乱,荣王还未恢复,王磊被派去平乱,卢景白也跟着去了战场,那西戎人是我安国大敌,他们对我安国觊觎已久,若是此番赶不走他们,那么边关的百姓将危矣……”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秦歌是个聪明人,她面色黯淡的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几丝痛苦,
“莫说了,阿樱,我明白了。”
虽然卢夫人不准备为这第一个孙子大办满月酒,但是还是知会了族中长老及娘家人。
方韦达公务在身,不便前来,便由方夫人携着方令仪来了卢府庆贺。
方令仪虽然还是瘦弱不堪,没有恢复到从前的容颜,但凭着妆扮,也倒不失美丽。
方姨母迎了上去,热情的同方夫人打着招呼,方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回转过了头,方姨母尴尬极了,心里咒骂了一万句,但还是硬笑着陪坐下去。
待柳娘将孩子抱出来给众人看时,方令仪瞟了一眼,却见那孩子白白胖胖,浓眉大眼,十分肖像卢景白,长的确实是极好,心中的嫉妒与羡慕犹如狂草般疯长起来。
方夫人在一旁看着方令仪的眼神有些变化,便悄悄的扯了她一把,而后故意笑着道,
“虽然是妾室所生,但是看着倒是挺齐整的。”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柳娘面色一白,连带着卢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方夫人眼见得四周安静下来,不慌不忙的又补了一句,
“这孩子生的如此像景白,景白头胎便得男,确实是个有福的,卢家看来也是要兴旺起来了。”
卢夫人听罢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勉强笑着与她接下话去。
姜樱什么都没说,只垂着眸坐在自己座位上吃着,突然她觉得有人在不怀好意的看自己,她抬眼望去,不出意料的正碰上方令仪那犹如毒蛇一般狠毒怨恨的目光。
只看了一眼,姜樱便看出方令仪如今的身体状况确实是堪忧,她默默的低下头,不再看她。
可是方令仪却不肯就此作罢,死盯着她,转而又死死的看着柳娘和她怀中的孩子。
柳娘倒是没有姜樱那般镇定,她被方令仪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勉强抱着孩子给众人看过后,便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一连几日,柳娘都情绪不佳,方姨母看了出来,寻了个机会悄悄问她怎么了,柳娘便将那日方令仪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她这一说,方姨母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起来,
“我道是何事呢,却原来是这事,这事儿啊,我还真知道些许。”
柳娘忙追问详情,方姨母凑近了低声将方令仪一直爱恋卢景白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柳娘。
未了她还一脸遗憾的道,
“之前也没告诉你,这事原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都以为她会嫁给景白,哪儿想到半路出来个姜樱给截住了,所以呢,她既恨姜樱夺了景白的正妻之位,又恨你为景白生了个长子,”
“上次大同寺那事儿,她不就是想方设法的要害你们二人呢,想来便是还想进这卢府做少夫人呢。”
柳娘一想到过往的事情,再想到方令仪那日凶狠异常的眼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向方姨母求助。
方夫人和方令仪几次三番的轻视嘲笑方姨母,原本就令方姨母厌恶极了她们,见柳娘问起,方姨母恶从心起,声音压得更低了,
“姜樱若在一日,你便一日当不了景白的正妻,但是若让方令仪赶走了姜樱,她进了这卢府,你和你儿子怕是连现在的安生日子都没了……”
“那我可怎么办?姨母,求您救我。”
眼见得柳娘都快要哭出声来,方姨母眼珠转了转,故作轻松的道,
“若是她二人都消失了,这事儿不就妥了吗?你刚为卢家生个大胖小子,日后谁还能压得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