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看着瑾宁,轻声道:“我吴家患难之时,你没有丢弃我,我在这发誓,若有一日……”
瑾宁已经伸手捂住了吴安的嘴,这个动作让两人都吃惊不小,瑾宁急忙把手拿下,带上一丝笑:“你不用发誓,我信你。”
仿佛这样,吴安真的会相信,吴安已经笑了:“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歇着吧,这后面还有许多事儿呢。”话刚说完,就传来孩子的哭声,瑾宁急忙走了出去,夏云抱着孩子在那不停地哄,瑾宁上前接过孩子,夏云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姐儿想是和奶奶睡习惯了,这会儿我抱她,她只是哭。”
瑾宁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孩子在母亲怀中已经不再哭了,但小手还紧紧地抓住瑾宁的手指头,瑾宁轻声道:“等安顿下来,就好了。”
“大姑娘,真的会好吗?”夏云用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称呼,瑾宁唇边的笑消失了,接着瑾宁重重地道:“是的,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三奶奶,我没有,我不是,我方才就是,就是有些心烦意乱。”夏云急忙解释,瑾宁轻轻地拍着怀中的女儿,对夏云道:“你不用解释,我晓得你的意思。”
“三奶奶,我,”夏云又想哭了,但夏云晓得不能哭出来,吴安站在那里,看着正在说话的妻妾,吴安只觉得前路茫茫,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坟地很快就看好了,就在祖坟半里外的地方,吴家的钱,现在只够买下一块五分的地,好在地方虽小,那景致还算不错,吴太太去瞧过,也很满意,还对吴家三兄弟笑着道:“以后,我老了,就和你父亲埋在一起,也强如去祖坟和长辈们挤在一起。”
吴安听得心中伤心,但也只能安慰吴太太:“娘既然这样说了,那以后,这块地就是我们的祖坟了。”
“这么小,哪能埋得下这么多的人。”吴大爷嘀咕一句,吴太太瞪了大儿子一眼,吴大爷也不敢说话了。
这宅子,吴太太这两天也瞧过了,破败的实在有些不成样子,再加上还有吴二老爷时不时地带人来说,吴太太晓得这里住不成了,倒不如搬到别的地方,一家子安安静静地住着,还有这分家一事,也该办了。
吴太太做了决定,也就张罗着吴老爷出殡,按说吴老爷做官多年,他的丧礼该十分盛大的,但现在背了叛贼这个名声,连吴二老爷都没有前来送葬,更不用说别人了。
只有吴太太带着儿子儿媳们,送了吴老爷出殡,出殡一完,回到宅子,看着那已经拆下的灵堂,吴太太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陈管家就来禀报,吴二老爷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吴太太语气艰难地说着,老陈管家看着吴太太,那眉都快皱成疙瘩了:“太太,他们前来,是为了……”
“我晓得!”吴太太打断老陈管家的话,接着吴太太轻叹一声:“也是时候了。”
什么样的时候,老陈管家不敢问,只是把吴二老爷他们请了进来,今儿吴二老爷还意思意思穿了素服,虽说,他亲兄长去世,吴二老爷该穿孝的,但这会儿,吴太太也不愿意再追究这些礼节了。
“大嫂,大哥已经出殡了,你们的丧事也办完了,那就该轮到我们的事儿了。”吴二老爷也不坐下,也不行礼,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你们真要把我们全家赶出?”吴太太问了这么一句,吴二老爷还没开口,一个族老就高声道:“我们吴家,在这地面上,也是名门望族,出了这样的族人,自然就要赶出去。”
“大嫂,你也不要怪我们,我们没有责怪你们败坏族内的名声,就是宽厚的人了。”吴二老爷的脸皮很厚,厚到吴太太瞧着吴二老爷,什么都没有说。
“二叔,这宅子是我的,你想要,也行,那就给我一千两银子。”吴大爷这会儿急需银子,索性就对吴二老爷这样说。
“你怎么如此泼皮!”吴二老爷一吓,就高声叫起来,吴大爷瞧着吴二老爷:“这会儿,你们要抢我家的产业,还好意思说我泼皮!”
“都别吵了。”吴太太拍了下桌子,就对吴二老爷道:“族内容不下我们,那我们自然也就不能在族内居住,这宅子,当初我和你大哥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造的,还有这地皮,也是昔日我们自己买的。地皮不算,你们给我一千五百两银子,这宅子就给你们。”
“朝廷抄家时候,可什么都没留。”有个族老听到银子二字就又高声嚷着,吴太太冷笑一声:“朝廷抄家时候,宅子是留给我们的,不然的话,我哪里有银子来办这些事。”
是吗?吴二老爷当然也晓得朝廷抄吴家家的时候,把宅子留给了他们,但这会儿,吴二老爷要的是不花一分银子就把这份产业给占了,八百亩田地,这座宅子,吴二老爷想着的是留给自己爱妾生的小儿子,免得削薄了自己大儿子的产业。
于是吴二老爷冷笑一声:“看来大嫂是不愿意我们好声好气地说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了。”说着吴二老爷叫声来人,就冲进来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