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见夏果乖巧应是,这才笑着道:“你是二奶奶的陪嫁丫鬟,虽说这会儿给了大奶奶,但根子上就是二奶奶的人,大奶奶不言不语的,但心里未必会信你,二奶奶呢,虽说对你疾言厉色,但她心里总是信你的,你可不能忘记了根。”
夏果很想再问王婆子一句,但晓得问也白问,于是夏果只能轻声应是,王婆子这才道:“那我也不耽误你了,你先去给太太磕头请安,等回来,去厨房,我着人准备了些菜,和你喝上一杯,再去见二奶奶。”
“多谢婶婶想着。”夏果说完也就往张太太上房那边走去,王婆子的唇撇了下,这些事儿,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二奶奶一句话,是个人都要服服帖帖的。
夏果来到张太太上房时候,张太太刚用完午饭,在那和秀竹兰竹二人说着话。见夏果进来,张太太也就停下说话,夏果上前给张太太跪下磕头,又说了婉宁张青竹请张太太安的话。
张太太问过夏果几句,也就笑着道:“难为你大老远回来,索性,你就再等等,等老爷回来了,你再去代他们给老爷请安。”
“大奶奶也吩咐了,说让我今儿在京城里索性住一晚,和家人能见见面也好,等明儿一早再回去。”张太太听夏果说完,点了点头:“你大奶奶安排的很妥当,你就在这家里等着吧。”
这些话说完,夏果也就告退,等夏果离开,兰竹才对张太太道:“母亲,为什么我姨娘说,她说,有些话要说,有些话不能说,还说什么,说什么……”
兰竹年纪小,还在那苦思冥想,秀竹已经开口:“周姨娘说的定然是,要想清楚才能说,但有时候呢,故意装作失言,也是可以的。”
“对,二姐姐,我姨娘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我总记不住。”兰竹欢欢喜喜地说着,张太太笑了笑:“若一直在这家中呢,你们自然不用想着要讨别人的好,但你们总要出嫁,总要离开这个家,所以说话要先想清楚再说。”
兰竹又想问那个问题了,但兰竹不敢再问,只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张太太也就收起思绪,拍了拍兰竹的手:“好了,母亲只是说一说,你们还小,许多事情,还要等上几年再说。”
兰竹猛地点头,秀竹不由靠向张太太:“我的性子,若入了东宫,只怕憋气得很。”
东宫,那是先为君臣后为夫妻的地方,平民夫妻,还能说一句,妻者齐也,但帝王和后妃之间,就是君臣。
“所以母亲想了许多法子,也要阻止这件事。”在自己跟前养大的孩子,和自己生的,也没有太多区别,何况又是一个女儿,多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又有什么不好。
入宫?兰竹的小脑袋没空去想这么多的事儿,横竖,自己不会入宫,自己的姐姐也不会入宫,入宫所能带来的巨大荣耀,谁家想要谁家要去,兰竹不想要。于是兰竹又欢喜起来,能在母亲身边长大,又有姐姐们陪着,那就够欢喜了。
夏果从张太太上房出来,早被院子外头等着的婆子拉到了厨房,王婆子果真让厨房准备了一桌菜肴,还有一壶好酒。
见夏果来了,王婆子也就在招呼夏果入座:“快来坐下,今儿这菜,可不是那席上撤下来的,都是我让她们做的新鲜的。”
“这也未免太破费了。”夏果扫了一眼,虽不是鸡鸭鱼肉齐备,也有肉有鸡,还有半条熏鱼,再加上现炒出来的新鲜菜蔬,可谓十分丰盛。
自从王婆子成了管家娘子,柳婆子就晓得,不管自己再怎么挑拨是非,管厨房这个差事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于是柳婆子调过头来,对王婆子溜须拍马,把王婆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会儿王婆子说想要桌酒席,柳婆子就赶着准备好了,还主动要在一边服侍。
“这做东的,可不是我们。”柳婆子已经在那殷勤倒酒,还笑着把酒杯塞到夏果手中:“喝上一杯,这酒不错呢。”
“可不敢喝酒,太太吩咐,让我在这等着老爷回来,好再去给老爷磕头请安。”夏果虽接过酒杯,却连唇都不敢沾一下。
听到老爷二字,王婆子已经笑了:“去给老爷请安,该说什么,夏果姑娘,不用我们教了吧。”
就晓得今儿这酒席,算得上是个鸿门宴,于是夏果也笑吟吟地道:“自然晓得,王婶婶,您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根。”
“这才好呢。”柳婆子已经按着夏果的肩膀坐下:“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那时候,二奶奶午睡也醒了,你再去给二奶奶请安,等那时候,老爷也回来了,等这边事完了,你再回去瞧瞧你家人,岂不是什么都办好了?”
夏果笑了笑,也就和王婆子坐下,吃喝起来,夏果不敢喝酒,王婆子可不在乎,已经连连喝了两杯,还让柳婆子也喝上一杯:“这酒不错,就是二奶奶别的都好,不让下人们喝酒的法度,太严了些。”
“我听人说,这是因为陈府里面,为着喝酒闹出过事儿。”柳婆子就着王婆子的手喝了一口,就笑嘻嘻地问夏果。
夏果已经笑了:“这事儿,我并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