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口呢,婉宁把点心往陈二姑娘手边送了送:“这姑嫂之间相得,常有的事儿。”
众人说笑一会儿,夏果就来寻陈二姑娘,说陈太太那边要告辞了,陈二姑娘也就站起身和众人一一告辞。
等陈二姑娘走了,秀竹才轻叹一声:“我今儿才晓得,那相士说我有福气,我果真是有福气的人。”
“平常你都不说这话,怎么今儿就说这些了。”若竹笑嘻嘻地问着,秀竹看着若竹:“我能和姐姐一样吃穿用度,身边服侍的人也是一样的,下人们也不会因为我姨娘不得宠而不理我,就已经是福气了。”
那些司空见惯轻而易举能得到的,竟然是福气吗?若竹一时说不出话来,婉宁也就笑着道:“瞧瞧你们,平日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今儿只有这么几句,大妹妹就回答不上来了。”
“嫂嫂你帮着二妹妹。”若竹伸手抱住婉宁的胳膊撒娇,婉宁也笑了:“这知道自己有福气,还要惜福,免得把这福气轻易抛洒了。”
“我晓得了,我要对母亲很好。”兰竹在一边点头,秀竹也笑了,若竹看着这一切,只觉得闺中日子无比欢喜,可是这样的欢喜,也没有几天了,还有十天,若竹就要坐上花轿,去别人家,做别人家的媳妇了。
陈二姑娘回到陈觉蓉房中,这一回陈觉蓉对陈二姑娘可以算得上和颜悦色,一口一个妹妹,还让人准备了礼物:“你我姐妹以后见面难了,这些都是姐姐送你添妆的。”
陈二姑娘见是几样首饰,又见陈太太示意自己接下,陈二姑娘也就上前对陈觉蓉道谢。
“真是越看越好看。”陈觉蓉一味地把笑堆在脸上,陈二姑娘却如坐针毡一样,陈太太在一边笑着道:“好,好,你们姐妹们之间和睦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笑时候,春桃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匣子,瞧见陈太太春桃就上前行礼:“太太说,不晓得陈二姑娘今儿来了,一时仓促,也没有准备什么,这几样,就当给二姑娘添妆吧。”
“妹妹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陈觉蓉在一边含笑说着,陈太太也让陈二姑娘接了匣子,这才对春桃道:“家里还有事儿,我也就不去辞一辞亲家母了,等着府上喜日子的时候,再来喝杯喜酒。”
春桃连声应了,也就和陈觉蓉一起送陈太太母女出去,上车之时,陈太太又拉着陈觉蓉的手,叮嘱了又叮嘱,陈觉蓉连连点头,等到陈太太母女的车离开,陈觉蓉面上的笑才收起来。
“就那么一个下贱胚子,这会儿,倒在那耀武扬威起来。”夏果嘀咕了一句,这句话说到陈觉蓉心坎里去了,但陈觉蓉却只白了夏果一眼:“休要胡说八道。”
“我就是为二奶奶您感到委屈呢。”夏果扶着陈觉蓉往回走:“原先,她见了姑娘,就跟避猫的老鼠似得,哪里敢出现在姑娘面前,这会儿,也敢妄自尊大,称姑娘为姐姐了。”
“我娘都能受这个委屈,我自然也能受这个委屈。”陈觉蓉虽然口中这样说,手里的丝帕却差点扯成丝线了。
“太太也是为了陈家。”一直没说话的春草这才开口,陈觉蓉叹气:“说来说去,还是我哥哥读书不成器,若能像二爷一样,读书成器,也不用想这个法子。”
这会儿陈觉蓉已经完全忘掉前几日张尚书也想把秀竹送进宫的事儿了,如果不是相士的话模棱两可,这会儿只怕张尚书还在准备送女入宫的事儿呢。
“读书成器,那可是怎么都抢不走的。”夏果笑吟吟地夸了一句,就对陈觉蓉道:“也不晓得,这二姑娘能不能入宫。”
“她生的俏丽,出身也好。”陈觉蓉说着就伸手按了按头:“罢了,不要再提她了,我头疼。”
这一句就慌得两个丫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春草忙扶着陈觉蓉在一边坐下,夏果去寻人要小轿子,好抬着陈觉蓉回去,乱了半天,等陈觉蓉上了轿,回到自己房里时候,张太太已经在那等着了。
瞧见张太太在那等着,陈觉蓉就要从轿里下来:“怎能让婆婆在这等着。”
“我听说你头疼,路都走不了,就急忙过来瞧瞧。”张太太先往陈觉蓉面上瞧了,见陈觉蓉的神色还好,也就放心下来。
“不过是在外面吹了点风,这会儿在轿子里面歇了歇,已经好了许多。”陈觉蓉笑着说,张太太拍拍陈觉蓉的手:“你头一次有喜,必定要小心了再小心,都说,头胎养得好,之后才顺利。”
陈觉蓉急忙应是,这会儿厨房那边已经送来安神汤,张太太看着陈觉蓉喝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等张太太走了,夏果已经得意地说:“瞧瞧,这才是正经儿媳妇呢,等二姑娘进了宫,虽说尊贵,可不是正经儿媳妇。”
陈觉蓉晓得夏果的话有些不妥,但想着在自己屋里,陈觉蓉也只冷笑一声,这嫡庶的区别大了,况且深宫之中的人,几年都见不到外面的人,她再尊贵,自己也不会日日给她磕头,她的尊贵,也只是做给了别人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