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屁股落座后就没那么客气了。
“二位上午就到了驿站,却迟迟不如顺天城,就在这里等着,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请我二人用一顿便饭吧?”
堂溪尧没有回避玄烈,还那么早就邀请谢辞渊和云九倾一起用膳,说明根本就没有想过隐瞒故意留在驿站的目的。
谢辞渊开门见山,堂溪尧也没有卖关子,“宴王还是和之前一样雷厉风行。
的确,本王请诸位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叙叙旧。”
深知谢辞渊眼里容不得沙子,堂溪尧开口后就没再跟谢辞渊玩儿心眼子。
当即果断道:“不瞒诸位,本王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是关于此次南岳皇帝此次寿诞的,诸位可愿听本王说几句?”
云九倾心说我们人都坐在这儿了,还能不愿意吗?
面上却只是冷静地戳了戳谢辞渊的胳膊,后者淡然抬眸,“愿闻其详。”
“据本王所知,南岳皇帝大限将至,然放心不下南岳打势。
打算以寿诞之名义将我等聚集一处,一起诛杀,为南岳保驾护航。”
饶是云九倾和谢辞渊都料到堂溪尧费如此大功夫将他们召集起来,所说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却也没想到他带来的消息如此之炸裂。
云九倾才抿进去的一口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你、我、还有他们两个,全部集中起来诛杀,你认真的吗?
先不说南岳皇帝有没有那能力将我们全部诛杀,就算他侥幸得逞了,我们的下属们知道了不得将南岳撕了?
他这不是要为南岳保驾护航,是要送南岳路上黄泉吧?”
堂溪尧生性冷清,不喜多言语,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云九倾如此伶牙俐齿的狂怼令他有些不适。
眼神下意识地看向云九倾,还不忘抓紧时间解释,“云城主稍安勿躁,若只是不管不顾地杀我们,看上去的确有些顾头不顾尾的疯狂。
可事实上,南岳皇帝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与我那皇兄、大楚皇帝都说好,只要他杀了我们,楚皇自会约束镇魂军,我那皇兄亦会控制我麾下将士。
至于西凉寨,他倒是没有动沈寨主和你的打算,不过,按照南岳皇帝的计划,此番寿诞结束年后,你和沈寨主会是南岳太子的一个贵妾。
日后的西凉寨,还有北戎、穆勒川的大片疆域自然也是要为南岳所用的。”
饶是堂溪尧解释了这许多,可这件事听上去还是很荒谬。
可只要牵扯到云九倾,谢辞渊也就无法冷静了。
“岳文帝向来懦弱,几十年来都靠粉饰太平过来了,如今为何会突然对我等动杀心?
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帝,难道就没想过,即便楚皇和西岐皇都同意了杀我们,可只要我们一死,大楚和西岐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以此为由向南岳发难?
说岳文帝要集中诛杀我们,你可有什么证据?”
此时此刻,谢辞渊不仅是在问堂溪尧证据,也是在确认,南岳皇帝和叶清绝真的打了云九倾的主意。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会在南岳皇帝和叶清绝对云九倾动手之前,让他们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堂溪尧定定看了谢辞渊和云九倾半晌,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于是环顾四周,确认身边无人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石头。
也不知道他在上面怎么捣鼓了一下,那石头就发出了声音,“楚皇昏庸,无容人之量,尤其妒恨宴王谢辞渊,只要我们能帮他除了谢辞渊,以此为把柄,他根本不敢对南岳做什么。
至于那些镇魂军,只要谢辞渊不在,根本不成气候。
还有那西岐的堂溪尧,手握西岐国库,他若不死,西岐皇寝食难安……”
“这声音,当真是岳文帝。”
饶是谢辞渊见多识广,在一颗石头上听到岳文帝的声音后他也忍不住地震惊了。
那石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堂溪尧眼神得意地看着谢辞渊,“宴王你是见过岳文帝的,本王就算想骗你,这里面的声音骗不了你吧?
这留音石留下的可是说话之人当时最真实的言语,连语气、口吻都不曾变过的。”
谢辞渊第一次看到所谓的留音石,一时间拿捏不准里面言语的真假。
云九倾则耿直道:“敢问中山王,您这留音石,我可以看看吗?”
堂溪尧倒是大方,如此稀罕物也舍得让云九倾碰。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将其捧在掌心,或者平稳地放在桌面上看,手不要碰到侧翼,否则里面的声音会受损的。”
到底是别人的东西,云九倾还是蛮客气的。
“王爷放心,我会小心的。”
她说着,将那留音石拿过去,仔细一看,才忍不住笑了。
什么留音石,分明就是一个石头样子的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