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渊忍俊不禁:“他们估计也是担心这个才早做准备的,而且,请帖不还是没发出来吗?”
沈寂大老远写信给他们,就是想问他们愿不愿意去,不愿意的话他再那边就帮着搞定了。
云九倾鼓着脸在那儿打水漂,“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谢辞渊从容道:“被这种场合邀请,说明我们已经作为天下间一方主要力量被认可了。
再说了,你不想在看到大楚的使臣在南岳皇的寿宴上看到我们时的表情吗?”
云九倾:“八月动手,来年三月你还想在南岳皇帝的寿诞上看到大楚使臣,你出兵是去做慈善的吗?”
谢辞渊准备这么多年不动手,就是想一鼓作气拿下大楚。
若是这场仗要打七个月的话,云九倾是真的不懂他这一鼓作气做到哪里去了?
“打个大楚,当然不至于耗时七个月,但你不觉得,将整个大楚收入囊中,却对楚京围而不攻,看着皇帝和邓氏母子在楚京城内担惊受怕,日日提心吊胆,很有意思吗?”
谢辞渊从来都不否认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四年时间过去,父皇母妃遇害的真相早已经查得水落石出。
越是明白当年父皇和母妃为他所受的屈辱,他就越不愿意轻易放过邓氏母子。
仅仅是杀了他们,那太便宜他们了。
父皇母妃去世前有多恐惧,他就要将父皇母后承受的恐惧、担忧十倍百倍地奉还给那对母子。
云九倾倒是还真没想过这一点,但当谢辞渊说出来后她却也觉得没什么毛病,“好主意,对于那些利欲熏心的小人就该用这种方式给点儿教训。
要不要我帮你,等大军入城时,让邓氏和皇帝下个罪己诏?”
无论如何,皇帝已经登基,在天下人看来,已经被流放的谢辞渊带兵杀回楚京就是乱臣贼子,谋逆造反。
可若是新帝和邓氏下罪己诏,他们谋害先皇的事情被披露出来,那谢辞渊的所作所为就是拨乱反正,维护正统了。
没有一个帝王能摆脱得位不正的威胁,也没有一个帝王能抗拒天命所归这四个字的诱惑,就连谢辞渊也不能免俗。
只不过渴望归渴望,他也清楚自己和邓氏母子之间的恩怨,“他们经营这么久才勉强夺得皇位,这些年虽然在皇位上风雨飘摇的,可世人也算是认可了他们的皇帝和太后的身份。
这个时候让他们下罪己诏砸自己的锅,他们能干吗?”
如果说当初的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谢辞渊为敌的话,登基称帝的这几年他尝到了巅峰权利的味道,所作所为就不再那么的单一了。
谢辞渊还真不觉得自己有让一个本就厌恶他至极的皇帝放弃皇位的能力。
“他们当然不乐意,但我可以让他们乐意啊!”
云九倾坏笑着勾唇,“你就说你想不想看他们下罪己诏吧,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谢辞渊佯装被她凶巴巴的小模样儿吓到,“那小人就先谢过九爷了!
不知九爷需要小人怎么配合呢?”
谢辞渊的面部线条和五官都生得极其硬朗,这就导致他只要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就有些冷酷。
可这会儿故意放软了姿态配合着云九倾玩闹的时候却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般。
原本一心商谈正事的云九倾注意力不自觉地就跑遍了,两只爪子爱不释手地摸索着谢辞渊俊美到失真的脸颊,“在你想让他们下罪己诏的前半个月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不管在哪儿,都能让他们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谢辞渊爱极了云九倾这副自信张扬的模样,拢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抓到唇边亲了一下,“话说回来,你打算何时与我成婚?
说好不让我等太久的,这都四年了,你再不点头,我可真要带着镇魂军杀入九天寨抢人了?”
云九倾当初自己说的话,只要谢辞渊的迎亲队能进入她的地盘,她就盛装打扮,嫁给谢辞渊。
可说归说,谢辞渊心里还是觉得成婚这事儿要两个人达成一致的,自己跑去抢人,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总感觉这种手段不应该用在云九倾身上。
“急什么,我已经在让人准备嫁衣了。”
云九倾安抚的捏捏谢辞渊的脸颊肉,“你那边七个月大定,我这边差不多再一年也搞定了,到时候,两国联姻,声势浩荡,威震四海,岂不比你我在此间无声无息地拜天的好太多?”
云九倾生来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她的婚事,当然要浩浩荡荡的。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每一次都要赢得满堂彩,这才是她云九倾。
谢辞渊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云九倾共结连理,给她打上自己妻子的标签,可转念一想,四年都等了,还有一年又有什么等不得的?
遂郑重地点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