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给谢辞渊干懵了,“压,压制夫君?”
谢辞渊生来就被各种光环笼罩着,只要他在的地方,他就是各种场合、身份和话题的中心。
甚至在他风头正劲的那些年,世人说起先皇和宸妃以及九黎山人,也会说是战神谢辞渊的父母、师父。
所以当身边所有人都对云九倾以宴王妃相称时他亦习以为常,从未想过云九倾会跟他纠结这个。
“怎么,你不乐意?”
云九倾在马背上弯腰,素手挑起谢辞渊的下巴,“王爷,想与我成婚,就这点诚意啊?”
云九倾毕竟是在马背上,即便特地弯了腰也比谢辞渊高出一截。
彼时她修长的手指正随意地挑着谢辞渊的下巴,动作略显轻佻,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随意的轻挑,显得她像个强势的上位者。
谢辞渊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耳朵烧得厉害,心跳也犹如擂鼓似的,一点都不安分。
眼前是云九倾挑衅似的笑容,耳边是她意味不明的挑逗,谢辞渊顺势臊红了脸,却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勇气,长臂一伸将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云九倾在谢辞渊面前向来是不设防的,饶是她身手过人,身体忽然悬空的时候却还是吓了一跳。
双手下意识的搂紧了谢辞渊的脖子,后者也是顺势拦住了她的腰身,没让人真的摔到。
被吓了一跳,云九倾这个小暴脾气,双脚落地的瞬间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连珠炮想向谢辞渊发射,后者却是按着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吻了过去。
呼吸相对的瞬间云九倾愣了一下,短暂的怔愣和与人亲密接触的羞涩迅速又被人先发制人的胜负欲取代。
就在谢辞渊忐忑不安地以唇瓣舔抵试探,害怕对方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感到冒犯时,就见云九倾不耐地后退了一些,“会不会亲啊你,不会就让我来!”
短暂的分离之后,谢辞渊都还没反应过来,紧闭的双唇就被强势地顶开,云九倾以比北戎蛮敌人更强势的姿态在他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谢辞渊本就甘愿为云九倾的裙下之臣,如今更是被她攻略的城池尽失,丢盔弃甲,屡次想掌握主动权,都被云九倾强势的顶了回去。
直到云九倾主动退开,红着脸冲他挑眉,“先敌出手者为王,谢辞渊,这压制夫君,愿不愿意的,你都当定了。”
这一刻,谢辞渊才意识到,云九倾一直跟他保持距离,跑到穆勒川去自立门户,还真不是在使小性子,她的要强,表现在方方面面。
可想明白这一点后,他非但没觉得不好,反而彻底安心了。
宴王妃也好也好,压制夫君也罢,于他而言,只要能和云九倾在一起,就怎么都是好的。
突然的亲密接触让他心里暖暖的,双手不自觉的将人揽在怀里,一点点的收紧,“当压制夫君没问题,但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软玉在怀的舒适感让谢辞渊整个人都跟着天马行空起来,“难道我真的要在北荒备好嫁妆等着你来娶我?”
从记事起,父皇从不对母妃摆帝王的架子,母妃也从不表现的低父皇一等,以至于谢辞渊其实也没什么非得比云九倾高一截的想法。
只是爱一个人,就总也忍不住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
而于谢辞渊而言,他能给云九倾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还有他身边唯一一个伴侣的位置。
用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将云九倾迎接到自己身边,正式以他之姓冠之云九倾的名,是谢辞渊在流放的路上滋生出来的梦想。
只要能和云九倾共结连理,不管云九倾出什么招,他都甘之如饴。
可云九倾的一句“压制夫君”却好似一通乱拳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现在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接招了。
云九倾被谢辞渊茫然的表情逗得想笑,“什么呀?
结婚而已,就非得论个谁娶谁嫁吗?
九天寨寨主和北荒之主联姻听上去难道不是更好听一些?”
想到九天寨和北荒都还没有走上正轨,她又笑盈盈地补充,“不过就算是联姻,也不急于一时。
北荒百废俱兴,九天寨也还在起步阶段,我们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我们两个人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联姻这样的大事,总得轰轰烈烈的才行,你说呢?”
这一点云九倾倒是与谢辞渊不谋而合了。
他生来就是光环笼罩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堂堂正正,轰轰烈烈。
成婚这等终身大事又怎么能像是隐姓埋名,弃家私奔的小情侣似的草草了事呢?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满腔情谊诉说出来,却是在云九倾即将回穆勒川的路上。
谢辞渊甚至都不敢确定云九倾为什么会答应与他成婚,又不敢多问,纠结到最后,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我想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