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夫人不动声色的瞪了徐丞岫一眼,又拉着师菡寒暄了几句,再三道歉,确保徐丞岫还能在国子监继续上课后,这才拎着她那倒霉儿子走远了。
师菡原路返回花圃,春荣冬杏跟在她身后。
春荣道:“这赵夫人果然如传闻所言,风风火火,办事儿随心。”
冬杏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师菡却道:“赵夫人是个厉害的,你看她说是带着徐丞岫来赔罪,可实际上是逼着咱们认下这事儿,好让徐丞岫早些回国子监上课,且,息事宁人,否则若是陛下真的要追究起徐丞岫随意调动玄武军的事儿,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都知道,怎么还放过他们?
”
春荣一脸不解,这事儿她倒是没想那么深,只是觉得赵夫人看起来性子不错。
然而,师菡一句话,瞬间点醒她。
“帝师府和武伯侯府,一文一武,本就互相牵制,陛下最乐意见到的画面,是将相和。如若因为这点小事而离了心,终有一日陛下会重新考量今日之事,难免会觉得,帝师府再刻意打压。”
最难测的,便是帝王心。
帝师府虽然百年荣宠,可谁知道这份荣宠能到什么时候?谁又知道,皇帝就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帝师府呢?
历经前世,师菡考虑的事情便也多了起来。如今夜斐然势力不如前世,朝中依旧以三皇子为马首是瞻。传闻三皇子沉浮极深,心思缜密,深不可测,如今夜斐然敢这么兴风作浪,无非是仗着三皇子外出办差不在京城。可于帝师府而言,无论是夜斐然还是三皇子,都并非上乘之选。
她想要护住帝师府,护住喻阎渊,就要花十倍的心思去琢磨。
想到这儿,师菡突然回头看向春荣怀里抱着的礼物,连打开都不曾打开,便直接道:“把这些送回国公府,就说,孝敬祖母的。”
春荣又是一懵,“啊?这些全部都给老夫人?”
见春荣一脸不舍的样子,师菡便觉得好笑,她点点头,“嗯,等晚一些再送过去吧。说不定,还能看一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