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卿不得不承认,就算不承认,温臻如也排查得出来:“确实是赏给了一个关系匪浅的下人,他叫周来。”
“原来你和周来关系匪浅。”温臻如冷笑一声:“他失踪了,你可知道?”
“只是相对而言看他顺眼罢了。”至于失踪,宋言卿愕然:“我不知道他失踪了,你又不曾让我出静水居。”
温臻如一时无话。
承认自己低估了宋言卿的狡辩能力,但对方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这时,温臻如看见外甥临哥儿似乎有话要说,便暂时放下对宋言卿的质问,温和地对临哥儿道:“临哥儿,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本来她是叫临哥儿母子俩来当证人的,结果就连苏玉蝉也否认了识得宋言卿,便以为临哥儿他们肯定也十分茫然。
“大姨母。”临哥儿站起来,点点头:“我觉得苏掌柜的话不对,实则那天在客栈,我们都一起看见了大姨夫,苏掌柜还说大姨夫是客栈的常客。”
不等宋言卿出言反驳,苏玉蝉忙说道:“这位小少爷,您应该是看错了的,那天出现的闻先生我确实认识,但不是这位。”
临哥儿淡淡道:“苏掌柜,并不是我看错了,是你没仔细看才对,实则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对方每次见你的时候,都刻意乔装打扮而已。”
随后看着宋言卿,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我觉得奇怪,他的脸看起来四十来岁,手和脖子却比较年轻,苏掌柜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他的耳朵,是不是跟你记忆中一模一样?”
宋言卿呼吸一窒,不禁有些慌乱,没想到自己只是出现了片刻,就被人观察得如此仔细。
倘若没人提醒,苏玉蝉定不会留意的。
确实,苏玉蝉闻言一怔,临哥儿没说这话之前,她根本不敢往同一个人上想。
而今听了临哥儿的话,她立刻盯着宋言卿打量。
看得非常细致,入微。
继而便是一惊,发现宋言卿除了脸不熟悉以外,剩余的其他地方确实越看越熟悉。
难道,此人与闻来,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苏玉蝉心里乱糟糟的,含泪颤声问道:“闻来,是不是你?”
“我不认得你,你们都认错人了。”宋言卿苦恼地道,看苏玉婵好似陌生人,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
温臻如笑了出来,缓缓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其实在临哥儿未曾站出来作证之前,她还想等等周来再发作。
但现在,她不想等了。
“够了,宋言卿。”温臻如只说了这一句,便转头看向苏玉蝉:“他既然不认,你作为枕边人,应当知晓他身上有哪些特征吧?”
这话一出,宋言卿心中倏地一凛。
苏玉蝉点点头:“我知道,他的左手臂内侧有一颗痣。”
话音刚落,温臻如便怒视着宋言卿:“听见了吗?你可敢露出手臂,自证清白?”
又一字一顿地道:“还是你要说,这一茬又一茬的证据,通通都是巧合?苏掌柜的指认是巧合,临哥儿的指认是巧合,池姐儿的指认也是巧合,周来的失踪更是巧合,我的怀疑,通通都是巧合。”
温臻如忍无可忍,拍了一下桌子:“宋言卿,你当我温臻如是傻子吗?!”
“你已认定我有异心,自然看什么都是证据。”宋言卿依旧咬死不认。
温臻如懒得再跟他扯皮,茶盏一搁:“来人,将宋言卿的袖子给我扒掉,他想丢脸,好,我成全他!”
“臻如!”宋言卿的表情这才变了,再也装不下去了,满脸屈辱地吼道:“我是你丈夫,就算我真的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何必这样折辱我?”
“哈哈。”温臻如气笑了,冷冷地道:“你终于承认做了对不住我的事了?怎么不嘴硬了?”
宋言卿脸色难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游刃有余,思索了片刻,他压下情绪认错道:“对不住,臻如,是我不好,但我只是太需要别人的认可了,而待在你身边,我就像一个附庸,你根本不理解我的苦闷。”
他痛苦地望着温臻如:“我是一个男人,也渴望建功立业,而你却像养一个花瓶般将我养在后院,你真的爱我吗?”
闻言,许清宜母子俩的心脏一提,都担心温臻如会轻拿轻放,只将此事当做是寻常偷腥处置。
但不是这样的,宋言卿野心勃勃,对方的目标是图谋整个温氏!
“可是这些,在你答应作为赘婿和我成亲的那一刻,你不就应该有所觉悟才是吗?”温臻如声音幽幽,目光森然地盯着宋言卿:“你知道吗?若你只是偷腥,我大抵还会念旧情放你一马。”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反手扇在宋言卿的脸上,瞬间宋言卿被扇倒在地。
此刻他的形容狼狈,哪还有昔日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厨房安插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