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等内闱之事,还是交由哀家处置吧?”
太后的语气,相较之前,温和了不少。
在场的都是人精。
谁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不过就是猜准了里面的人是昭阳郡主,她才会将这件事揽到自己的头上,替昭阳兜底。
只是不知道在里头的,究竟是哪一家的公子?
“今日可是寡人亲自张罗出来的宴席,宴请群臣,在寡人的席面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就这般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太后语塞。
萧玉祁大手一挥。
羽林卫当即进去抓人。
三个人衣衫不整地被人从床上拖下来的时候。
太后不忍直视,干脆别开了眼。
“你是何人?胆敢算计本郡主?本郡主要扒了你的皮!”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竟然帮着外人,来算计本郡主?”
“放你爷的屁,明明是你骚货给老子写信,叫老子来跟你见面,老子一进屋你就饿虎扑食一般的扑上来,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怎么如今,竟然成了小爷我的过错?”
这声音?
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了汝国公夫人的身上。
这不是……
汝国公家的小少爷,董十安么?
汝国公夫人当即变了脸色。
董十安名字取得温润至极。
实则,是建安城内数一数二的混不吝。
还有些特殊癖好。
是整个勋贵圈子里,著名的浪荡子。
高门大户家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他。
以至于,董十安如今,二十有三,只有满院子的妾室,并未娶正妻。
汝国公夫人为自家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
高门大户家的,瞧不上董十安。
小门小户家的,汝国公夫人又瞧不上人家。
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么些年。
汝国公夫人头发都愁白了一半。
奈何,自家儿子就是不省心。
现在倒好。
直接在宫内,当着太后、陛下和一众贵夫人乃至世家小姐的面,丢了这么大的人。
日后再想说亲,只怕更是艰难。
这么一想。
汝国公夫人便听见了萧玉祁的话。
“尔等放肆,你们将这皇宫当做自家闺房吗?寡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汝国公夫人心中一颤。
连带着太后,都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汝国公,亦是与琅琊王氏交好的人家之一。
琅琊王氏在建安城里的人脉。
除却已然倒台的安乐侯府,剩余最大的助力,便是汝国公一脉。
事到如今,太后如何能不明白?
这是萧玉祁对她的报复。
他拿走了她的封地,打到了安乐侯府还不够。
他还要一层层地剥开琅琊王氏所有的外衣。
剪断琅琊王氏所有的羽翼。
杀鸡儆猴。
琅琊王氏,便是那只鸡。
“陛下,犬子尚且年幼,定是遭人算计,方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污了陛下的眼睛,还请陛下看在国公的面子上,宽恕犬子这一回吧!”
汝国公夫人本就是跪着的。
她顾不得体面,跪着爬到萧玉祁的身前。
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下。
好在董十安不傻。
他连忙顺着母亲为他开好的话头,往下说。
“陛下饶命啊,草民真的是被算计的,这个女人,她差人给草民送了一份封信,约草民前来一见,草民刚刚推开门,她们主仆二人便扑了上来,草民招架不住……”
董十安说着,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行。
“草民是被郡主主仆二人强迫的啊!”
他哭天抢地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汝国公母子两个一唱一和,抢占先机。
众人落在昭阳身上的视线愈发的怪异。
太后脑袋又是一眩。
桂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太后,太后您如何了?”
桂嬷嬷也是上道。
太后不过晃了一下,她便喊的像是太后快要咽气了一般。
太后装模作样地往桂嬷嬷的身上一歪。
这件事,她是彻底不管了!
昭阳再不济,也是先帝亲封的郡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陛下为他们二人赐婚。
整个建安城,谁都知道汝国公家门第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