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
“我……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这些,月月,我重新给你买,好不好?你喜欢么,你都告诉我,哥哥给你买!”
他真的要哭了。
苍白的脸上,满是破碎的光。
他想要伸出手去拉住苏见月的衣袖。
可他不敢。
苏禹琛终于发现,比起厌恶,他更害怕从苏见月的脸上,看到淡漠。
那是一种,完全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是一个人,看向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他恐慌。
恐慌到,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苏见月。
抓住她的眼神。
一伸手,才惊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幻的影子。
苏见月一直在往前走。
她用自己的方式,愈合了家庭和亲人给她带来的伤害。
而他,却在她痊愈之后,才意识到,她曾经受到过的伤害。
“所以……来不及了,是吗?”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像一个易碎的瓷器,稍微重一些,便能叫他四分五裂。
“不是来不及,而是……”
苏见月深吸一口气。
淡漠的眼神更加坚定。
“没必要。”
三个字,彻底宣判了苏禹琛死刑。
一块珍贵的翡翠,即便水头再足,成色再好,品种再名贵。
一旦碎掉,就会价格减半,甚至一文不名。
碎掉了就是碎掉了,永远都不可能修补成天衣无缝的样子。
“还记得,我回到苏家的第二年,全家人为你庆祝生日的时候吗?”
那时的苏见月,小心翼翼地去讨好苏家的每一个人。
她没有钱,不像苏见星那样,随随便便用的一支笔,一个发卡,都是限量款,需要几千、几万块。
那一年,苏云天和文景兰送了苏禹琛一辆跑车。
苏禹琛不喜欢那辆车的颜色。
于是,苏云天大手一挥,送了他一张卡,让他自己去重新再选一辆。
而苏见星,送给了苏禹琛一块一百多万的手表。
苏见月拿着自己亲手烤制的蛋糕,送给苏禹琛的时候。
苏禹琛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边研究着苏见星送给他的那块崭新的手表。
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蛋糕我只吃ill家的桑果拿破仑。”
一句话,让鼓足勇气,送上廉价礼物的苏见月,在所有人嘲笑的目光中,无地自容。
她捧着蛋糕的手在颤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又被她硬生生地忍住,没有掉下来。
她努力地维持着体面,扯起一个难看的笑,讨好地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送哥哥一个更好的生日礼物。”
很显然。
从前的记忆并不美好。
苏见月笑道:“从前我不明白,所以会失望,会难过,现在我知道了,送礼物这样的事情,你把自认为好的东西,送给对方,可送礼物的人不对,即便送出的礼物再用心,能感动的人,从始至终,也只有自己。”
“所以苏禹琛,就这样吧,就当我从没有回去过苏家,也当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是所有人的相遇,都有必要。
言尽于此。
苏禹琛踉跄着出门。
“我……我知道了!”
他羞愧难当。
无地自容。
猛地转身。
眼角的泪,再也没忍住。
颗颗分明地往下砸。
苏见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关门,进屋。
苏见月这才注意到,这些礼物还在这儿!
她连忙开门喊人。
路上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一阵秋风打着旋儿,擦过苏见月的脸颊。
苏见月一个激灵,灵光乍现。
“要不,把这些都卖了?”
苏见月不确定地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路面。
苏禹琛应该……不会要了吧?
苏见月拖着笨重的箱子,进了客厅。
她将礼物一件一件地拆开。
昂贵的珠宝,限量款的礼服、鞋子,绝版的包包。
这么多样加起来,起码一千万打底。
苏见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到苏家,还给苏禹琛。
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苏见月不敢寄快递。
思来想去,苏见月给苏公馆的李管家打了个电话。
“月小姐,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