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躺在地上。
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她很冷。
但却没有火。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光是一个撑起身,再躺下,就花光了苏见月所有的力气。
她缓了许久。
意识逐渐混沌。
她强迫着自己清醒。
慢慢地翻身。
一滚。
很好!
还在原地。
苏见月有些泄气。
她再次翻身。
瘫软在了地上。
意识越来越涣散。
苏见月冷得牙齿都在打战。
她拿起手机,蒙着雾气的双眼,努力地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
2024年11月7日,农历十月初七,立冬。
北京时间15:30。
不对,立冬?
脑海中的历史再次跳跃。
文字浮现。
苏见月的脑袋骤然传来一阵刺痛。
元辉五年,立冬前日,暴雨倾盆,昼夜方停,至此,北境旱情大解。
尊肃帝生擒叛军领袖,经查验,那人竟是先太子萧玉岑!
大战才歇,尊肃帝下令全面封锁冒儿山,大开杀戒,整整十天,山中数十万叛军乃至家眷,均被斩首,无一生还。
据野史记载,血液染红了山川河流,浓郁的血腥味,方圆十里都能闻见。
经此一役,尊肃帝暴君之名骤起,千秋功过,任世人评说!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能再耽误了,她必须想办法,马上回去。
苏见月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她需要火,还需要水和食物。
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宝儿的身上。
可是,大雨刚过。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且不说她现在根本没力气起来。
就算她咬着牙起来了,外面到处湿漉漉的一片,她也找不到干柴生火。
苏见月咬着舌头,迫使自己清醒。
就她目前的状况而言。
如果陷入昏睡,能不能醒来,真的不好说。
要是有床就好了。
苏见月这么想着。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自己做一个简易的床,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
肚子咕噜噜地在叫。
苏见月再次咬牙起身。
看见了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放着几颗野果。
那是金宝儿刚才待过的位置。
这些是她摘回来的果子吗?
身上的盔甲太过于厚重,湿漉漉地裹着她更加的冷。
苏见月气喘吁吁地脱掉冰冷沉重的铠甲。
小兵的衣服她穿得并不合身,铠甲被她丢在地上。
身上瞬间轻松了一大半。
她向前爬,抓起地上的野果,咬了一口。
酸涩的口感,带着微微的苦涩。
苏见月皱起了眉头,虽然难吃,但她必须得吃。
她得活着。
一连吃了三个。
苏见月的牙根儿都快酸掉了,她再也吃不下去一口。
但你别说,被果子一酸,她混沌的灵台,忽然就清明了不少。
恢复了一些体力。
苏见月扶着岩壁起身。
摸索出去。
她捡了一根长短粗细都比较趁手的棍子当拐杖。
步履蹒跚地向前走。
从背影看,真像是一个孤独可怜的拾荒老人。
(ps题外话——苏见月:你礼貌吗?)
苏见月的捡了木棍,就往山洞里拖。
弱不禁风的她,五步歇三步,三步一喘气。
比林妹妹还要娇弱。
捡完了木头捡藤蔓。
好不容易捡够了材料。
天已经黑了。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山洞。
苏见月勉强吃了两个果子。
开始给自己做床。
手臂粗细的木头,用藤蔓一根捆着一根,按照竹床的样式,绑成一排,等到宽度足够她躺上去,还能勉强翻个身的时候,苏见月才终于结束了手里的动作。
今天是立冬。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格外的冷。
苏见月还能迟缓的活动,没有晕倒。
全凭毅力。
她捡起手机、手枪和手电筒,爬上了床。
木头凹凸不平,躺上去硌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