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见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四年前?”
那件事情,她并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苏家在云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有的人,都把苏见星当成珍宝。
只要她哭一哭,撒撒娇,流着眼泪摇摇头,说一句‘她没有’,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她。
自己又算什么呢?
那时的苏见月,不是没有想过报警。
只不过,那个时候,整个云城,没有人敢受理她的案件。
“我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四年前的事情,谢警官又是怎么,从一笔资金交易记录,断定那笔资金,也与我相关?”
恐惧并没有吞噬她的理智。
相反,苏见月觉得,自己此刻,脑子格外的清楚。
谢宴昭没想到,苏见月反应会那么大。
他企图安抚她的情绪。
缓声道:“我并没有调查过你,知道那件事情,只是因为,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是我,把你送到医院去的!”
轰的一声。
一些被她遗忘的记忆,再一次浮出水面。
当时的她,被彪哥一群人拖到了巷子里。
恶毒的咒骂,猖狂的嘲笑。
她清楚地想了起来。
就当那只恶心的大手,即将扯掉她身上的礼服时,一道清润的声音,急促而又剧烈地穿过这一方阴暗的嘈杂。
“警察来了,你们确定还要继续?”
她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裙摆,恍惚间,看到一个清瘦的男生,背着路灯的光晕,奔向她。
他将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
随即,他抱起她,一步一步地,将她送上了救护车!
这样的场景,她曾千百次地梦见过。
可没有一次,看清过他的脸。
直到现在。
他比记忆中单薄的身型,更加高大挺拔,立如轻松。
但她却能够,将他的脸,跟记忆中那张,应当稚嫩的脸庞完美重合。
“竟然是你?”
苏见月惊讶地捂住唇。
又惊又喜。
“对不起,我居然没有认出来你!”
苏见月朝着谢晏城重重的鞠躬。
怪不得,她总觉得谢晏城熟悉而又危险。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靠近他,她会下意识地紧张。
却又不觉得厌恶。
“你的那件外套,我已经洗干净了,一直想要还给你,但是……”
苏见月朝着他歉意一笑。
她压根儿都没记清楚人家的脸。
但是……
成年人嘛!
看破不说破,是基本的素养。
“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对吧?”
苏见月:“……”
很好,这位谢警官,根本就不具备这种素养。
苏见月笑容面具。
“晚上,我请您吃饭,答谢您的救命之恩,地方您定,可以吗?”
想用一顿饭跟他划清界限?
谢晏城一本正经地翻开了下一页资料。
“苏小姐,我以为,我们现在,并不适合谈论这样的问题,您觉得呢?”
她现在,只是他的任务目标。
仅此而已。
身为警官,他不能跟苏见月有过密的私交。
苏见月警惕地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摄像头,捂住了嘴。
“我懂我懂,咱们现在,谈公事,谈公事!”
至于请吃饭,等把这次的案件解决之后,她再一并请了。
必须得请谢警官吃顿好的!
谢晏城对着苏见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小姐请坐,方便的话,您可以向我讲讲,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泾县。
贺延之半跪在萧玉祁身前,忧心忡忡。
“今日晨起,与泾县毗邻的府县,听闻陛下亲临泾县,惹来神迹,天降神水,赐福百姓,到如今,不过半日,便有源源不断的灾民汇聚来此,咱们这水……”
只怕不够!
神迹这玩意儿,说来玄乎。
谁又说得准,能够维系几时?
这边的消息,只怕不日便会传入建安城。
虽说那边暂有段承之看护,出不了大的乱子。
但是,保不齐便会有人,将手伸到这里,来给陛下使绊子。
整个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