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站在树下,漫不经心的抽着烟,白雾在他的面容前像是一层薄纱被吹起,露出冷漠危险的俊脸。
即便是传统西装也压不住他骇人的气势。
南宁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气流撞向自己。
白弋在生气。
是该生气,毕竟乔妗是他的未婚妻。
谁会希望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指指点点呢?
又或者是因为她不愿意再被囚禁。
可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对视几秒,白弋掸了掸手里的烟,转身离开。
伴随着那股冲撞的气流也瞬间消散,南宁这才敢用力呼吸。
对白弋的恐惧,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曾经,她觉得总是虐待她的南慧才是最可怕的人。
直到她遇到了白弋,除了身体的痛,便是精神上的压抑。
他是疯子,也热衷于将她变成一个疯子。
“南宁,你怎么了?”陈嘉宝看南宁没跟上,转身走到了她面前。
“没有。我们走。”
南宁还是有些后怕的挽住了陈嘉宝。
陈嘉宝没在意,一边和南宁聊着天,一边进了礼堂。
粉色和一些正红的花铺满礼堂,喜庆又不失俏皮。
加上昂贵的中式布置,周家给足了赵薰面子。
仪式正式开始之前,南宁感觉到了身边有人靠近,一抬眸不由得笑了笑。
“顾医生。”
“你今天……很漂亮。”顾闻景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谢谢。”南宁笑了笑。
“出去谈谈?”
“好。”
南宁和陈嘉宝说了一声,便跟着顾闻景从大厅侧门走进了外面的花园泳池边。
走出去一段路后,顾闻景停步,面色温柔的看着南宁。
他今天穿着浅灰色的毛呢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没有打领带。
没有高高在上的睥睨,眼眸总是带着一层柔光。
是那种救死扶伤的亲和感。
不过,南宁并不认为身为顾氏长子的顾闻景只是一个好说话温柔的人。
该有的严肃端雅,在他举手投足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他不管是停步,还是说话,都会让人肃然倾听。
只是他的锋芒表露的刚刚好,不似白弋那般危险锋利。
“原本我也想联系你,刚好今天遇上了,就和你谈一下你奶奶的情况。”
“我奶奶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了?我马上就能凑齐全部的手术费了。”
南宁一听到奶奶,立即紧张起来。
她之所以一定要拿下赵薰这个客户,就是因为她给奶奶的手术费还差一点。
既然自己能挣,她也不会向陈嘉宝开口。
顾闻景抬手压住了她紧张到拧在一起的手:“不是,是手术方案已经确定好了,而且你奶奶现在很好,人都精神不少了,药物治疗也控住了她脑瘤的扩大,是最佳手术时期。”
听闻,南宁松了一口气:“谢谢。”
顾闻景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你怎么总是把一切想到那么坏。”
南宁无奈道:“如果你像我那样长大,也会没见识都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闻景蹙了蹙眉,两人静静的站着。
完全没有察觉不远处的目光。
白弋有些不想应酬,出来透透气,刚出来就看到了前面的两人。
那个宁愿跳楼也要离开他的南宁,此时双手被顾闻景贴着。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淡金一片,画面和谐美好。
白弋静静的看着,心湖翻涌,根本平静不下来。
这滋味,他并不明白。
只是觉得莫名心烦。
他不喜欢。
所以握着拳克制自己上前的脚步,转身离开。
殊不知,他一走。
乔妗便跟了过来。
同样被眼前的画面怔住。
只不过,南宁在察觉到自己双手和顾闻景的手靠在一起时,她迅速缩手。
两人也退到了安全距离。
一时间南宁不知道说什么,便将话题扯回到奶奶身上。
“顾医生,我奶奶什么时候手术?”
“我打电话和主刀医生谈过了,他二十八号回来,最快三十号就能上手术台。”
“真的!谢谢。”
南宁眼睛一亮。
“等你奶奶病好了,你打算怎么生活?”顾闻景问得很随意,但眼睛却盯着南宁。
南宁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是觉得她和白弋之间这三年不清不楚,以后该怎么办而已?
她却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