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南宁已经在桌前等了他十几分钟。
白弋面无表情坐下,目光盯着手机上的文件,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
仿佛南宁只是一个随意差遣的佣人。
南宁抿了抿唇,还是起身给白弋盛了一碗汤。
白弋优雅的喝着汤,目光始终落在手机上,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一直到快要吃完,南宁有些沉不住气。
她垂了垂眸,神色紧张道:“白先生,我觉得我们这样对乔小姐不好,你那么爱乔小姐,一定不希望她伤心对吗?所以……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这样对谁都好,你放心,我出去一定不会乱说。”
白弋表情变冷,讥诮道:“你倒是演上瘾了,这次要加多少?下次又打算要什么?”
话落,他直接抽出一张自己的副卡,越过可口的饭菜,砸在了南宁的饭碗里。
仿佛是扔给乞丐的施舍。
他的眸色阴沉:“别再得寸进尺。”
不要钱这三个字,南宁已经说的苍白了。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钱就是床上那点事情。
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
南宁盯着烫金的副卡,心口闷的喘不上气,说不出,哭不出。
最后只剩下眼底绝望。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力放下饭碗。
“你明明恨我!这么囚禁我有什么意思?让你心爱的女人知道我是你的小三?这样你和你爸爸有什么区别?你恶心我是小三的女儿,你不怕她也像你妈妈一样……”
咣当一声。
白弋怒火炽热,手里的汤碗砸在了墙上,四分五裂。
下一秒,椅子拖拽,南宁直接被白弋捏着脸颊拎了起来。
他魅惑的面容紧绷,目色宛若森林的夜,披着月色沁寒。
指节一点点收紧,南宁面部有些扭曲。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你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可以威胁小妗的地位?你算什么?”
“……”
南宁疼到呼吸都在颤抖,无法倾诉的痛苦硬生生吞回心底,将整颗心撕碎,怔怔的看着他。
他说的对,她没有资格。
“还敢走吗?”白弋冷漠道。
似乎笃定了她的软弱,和离不开他。
南宁忍着快要捏碎下颚的疼痛,点了下头。
白弋眼底冒出一丝杀意,手上力道又加了两分。
就在南宁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周照开门走了进来。
“先生!”
白弋瞬间变得冷冷淡淡,松开了南宁。
南宁撑着桌面,用力喘息。
白弋抽了一张纸巾背对着南宁擦了擦手,好像自己碰了什么脏东西。
“要走?可以。”他戏谑开口。
南宁一怔,抬眸盯着白弋:“真的?”
白弋扔了纸巾,转身睨着她:“去琉璃替我招待一下客人,事后,我就让你走。”
闻言,南宁脸色煞白,身体虚虚的靠着餐桌。
琉璃是京市有名的声色场所。
南宁在电视上看过它纸醉金迷的介绍。
她的手指在桌面收拢,直到指尖掐进肉里,发疼,发麻。
她心底自嘲,陪了他三年,最后在他心里还是这种货色。
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正大光明离开的机会。
白弋做了承诺就不会改。
南宁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底毫无光芒,仿佛一句躯壳。
“好。”
“我去。”
多说无益。
反正白弋认定了她是为了钱财权势,可以牺牲自己的人。
就这样吧。
总好过囚在这四方天地。
南宁深深看了一眼白弋,红着眼眶,漫起的水光又憋了回去,只是牵牵嘴角。
“谢谢白先生。”
说完,她朝着门口走去。
白弋背对着她,指节发白,冷厉的目色瞥一眼身侧的周照。
周照上前,低声道:“先生。”
白弋嗓音低沉,参杂着稍有的波动:“带她去闻景的包厢,给她点难堪就行了,打消她离开的念头。”
周照微微吃惊,他不明白南宁都这样了,为什么白弋还不肯让她走。
但他却不敢多问,点头道:“是。”
说完,他转身走到了南宁面前,打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走吧。”
南宁没说话,最后看了一眼白弋的背影,转身离开。
听着身后毫不犹豫的脚步声,白弋眸色阴郁。
他烦躁的从口袋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