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温布,马中赤兔。温布此人,当真无愧于鬼神之名号。燕王欲遣人追杀之,齐王曰:‘当以皇帝为重’。遂弃温布章燎二人,奔皇宫南门而去。”
……
温布现在正在皇宫的大殿之中,听着董牧的咆哮。
在诸侯撤退之后,凉州军也轻而易举地攻进了皇宫,原本顽强的抵抗突然就变得像纸糊了一样。
等到董牧金戈铁马的踏入大殿,只看到了空荡荡的龙椅,皇宫之中的禁军甚至全都消失,董牧顿感不妙,连忙派人四下里寻找宫中的活人。
等到凉州军抓住了几个宫人之后,董牧才知道,袁皓已经带着宫中的禁军们撤退了,就连小皇帝也不翼而飞。
愤怒的董牧砍杀了宫人,一脚踹翻龙椅,就站在御台上,大声怒骂着麾下的将领。
毕竟小皇帝才是整个大黎的至尊,无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夺取江山都必须要有小皇帝这个正统的名义。
自己铤而走险,直接率兵攻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可是如今,小皇帝竟然没了,从皇宫中消失了!
董牧的第一反应就是发泄愤怒,发泄过后也静下心来思索,皇帝没了,是跟谁走了呢?只有袁皓了。
董牧喘着粗气,在御台的台阶上面坐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都正在低头的诸将,没好气地说道:“愣着干什么?皇宫都拿下来了,该干嘛干嘛去。对了,温布留下。”
诸将都是微微愣神,紧接着喜色难掩于表。乱世之中,当兵除了活着,更多的当然就是钱权色,凉王的意思不就是说,可以任凭掳掠?
诸将连忙告退,准备着急忙慌地去联系麾下的士卒。
“王上!”厉儒急忙大喊道,“王上可不要忘了民心!”
董牧拍了拍脑袋:“唉,也罢,也罢,徐戎暂且负责帝都的治安,若有奸淫掳掠者,一律军法从事。”
徐戎拱手躬身接受了命令。
厉儒心中却是发苦,这一下,可真是得罪了诸将了,他虽然面向董牧看不见身后诸将的眼神,可他也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唉,太难了。
而温布呢?他原本正装作恭敬的样子,听着董牧的训话,但是突然仿佛有什么力量涌入了他的身体。
全身仿佛僵硬住一般,一些声音在他的耳边喊叫,那是一些奇怪的话语
“人中温布,马中赤兔!”
“无双鬼神!”
“这真的称得上为天下第一的无双战神!”
这些是什么东西?一股力量和欲望不断地涌进温布的身体里,温布感觉到凉王束缚自己的那种枷锁,似乎马上就要破碎,自己的力量似乎就要真正的回归。
一种愤怒的情绪在他心中开始燃起,似乎有一个人不断在心里对他说:你为什么要卑躬屈膝?谁有能耐能做你的义父?无双之人怎能郁郁久居人下?
“奉先我儿。”
一道浑厚的声音,却把他从这种状态中惊醒,宽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温布心中一惊,暗自叫苦,怎么就在董牧面前出现了这种状态。
本想低头准备接受董牧更激烈的呵斥,不成想,反而是略有带着些许温和的语气。
“你能来救为父,为父很高兴。腹部的伤很疼吧?为父当时也是没有控制住力量。”
温布听着董牧的言语,却只感觉是惺惺作态,而且,董牧的将魄力量通过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不断地加强对温布的束缚,名为忠诚的情绪通过温布的将魄不断感染着温布。
温布心念一转,反倒是径直跪了下去。
“义父恕罪,布腹部的伤是在是过于严重,能够站着已经是实属不易。”温布语气虚弱,透着一股弱小。
董牧暗自点头,看了这头狼似乎是被驯服了。
“我儿莫慌,为父自有秘药医治这等伤口。”说罢,便从腰带间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交到了温布手里。
“只不过为父想知道,我儿受伤之后是如何逃脱的?”董牧贴心地把温布扶了起来,又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询问。
温布手中握着瓷瓶,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义父赐药。布被那许蚩丢入到了宫墙之中,砸进了一间宫殿中,不知道为什么诸侯没有来追杀布,布当时昏迷过去,是布的副将章燎找到了布。
章燎说那齐王大喊:‘皇帝’要紧,便舍弃了他往南门奔去。而布醒过来就骑着赤兔赶来找寻义父,就看到那姜蔚之徒了。”
董牧点点头,暗自心想正是合理,于是下了决定。
“今日之事,要是让孤看到我儿可当大任。从今日起,你便不需要担任我的护卫了,你就正式作为陷阵营的主将,独领一军!”
温布感到一股惊喜之意涌上心头,独领一军!但是转瞬他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兴奋,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加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