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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

闻九则凝重的表情忽然一松,又露出那种欠揍的笑脸。他走过去接过那张还沾着点黑色的金纸收起来。

“好吧,里面其实是一种野生菌,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用来整蛊……你怎么真吃了。”

“你故意放冰箱就是想整我是不是?”薛铃质问。

闻九则只是若无其事地笑,没有解释。

后来他硬把她带去医院做了个特别详细的检查,当时薛铃还觉得他小题大做。

并且因为他过于认真的态度,薛铃再次怀疑自己吃的那东西是不是有毒,结果刚紧张起来,闻九则就说,做那么详细的检查,是为了看她经常生气有没有被气出乳腺癌。

最后检查的结果什么都很正常,没有问题,这事就被抛到脑后。

直到现在,薛铃才明白当时闻九则为什么是那个反应。

……变成丧尸三年了,她甚至怀疑过自己小时候去天文博物馆看的那块陨石有辐射,都没怀疑过闻九则。

薛铃捏着粉笔,感到无言以对。

闻九则说:“我也是这次回去了一趟,才知道是你吃过的太岁有问题,基本上就是这个原因了。”

他表情看上去平静,但手里不停地玩着一根粉笔,把手指蹭得雪白。

如果薛铃没感觉错,他可能是在忐忑?

他是觉得,她会怪他吗?

变成这个样子,薛铃当然是痛苦过的。

但她知道,如果没有变成这种奇特的存在,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丧尸,她现在可能徘徊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亲人朋友,或者其他认识的人。

比起来,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讲道理,她还应该感谢闻九则。

但是!对闻九则她不用讲道理!

所以薛铃气势汹汹就锤了闻九则几下,把他的胳膊锤红了。

怒完,她又在小黑板上写了“xie xie”,中文的谢谢太复杂了,不想写。

得到一个谢谢的闻九则表情非常复杂,他终于松开那根粉笔,笑得像是根本不想笑,所以有点难看。

“你竟然还对我说谢谢。”

因为薛铃始终觉得,能活着还是不要死比较好。虽然现在她的躯体死了,这不是灵魂还没死吗,总比全部死了好吧。

实话实说,薛铃现在有种特别放松的感觉。

就是惦记了好久的推理题总算得到了答案,终于不用再惦记,不用时不时为此纠结的满足感。

还有点小小的失落——竟然不是异能觉醒也不是外星人实验!

因为误食墓里拿出来的,传说中的太岁而发生变异,这也太本土化了,搞得她现在不想自称丧尸,想自称僵尸。

薛铃突然灵光一闪,在小黑板上唰唰写:“还有人和我一样?”

闻九则肯定看到了,不然他怎么这么确定呢?

“是谁?”薛铃还在写那个复杂的“谁”字时,闻九则就抱着胳膊转过了头。

他不想说,不想在薛铃面前提起“闻煊”这个名字。

在看到她这么急地问起来,就更不想说了。

她该不会觉得,闻煊和她情况相似,他们就是一伙的吧?

闻九则嗤之以鼻。

薛铃看他懒洋洋抱着胳膊不说话,抬手推了推他。闻九则把她面前的小黑板擦干净了。

薛铃:“?”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闻九则脸上的表情,突然悟到了。

她以前说起闻煊,他就不爽,摆一张不高兴的拽脸,因为他很讨厌闻煊,不喜欢别人提这个人,所以该不会这么巧吧?

薛铃试着在黑板上写了一个“煊”字。

还没写完,就被闻九则给擦了,他笑容淡淡的:“单独写一个煊字,看上去是不是太亲热了。”

薛铃无语,丧尸写字这么困难,知道是指谁不就行了,还非要她写完整。

她用手里的粉笔砸闻九则,他一歪头躲过去,说:“没错,是他,但他已经死了,不用去看了。”

薛铃也没想去看,她就是确认一下,原来还有人和自己一样,那会不会还有更多和她一样的人?

薛铃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变好了,但闻九则的心情不太美妙。

他们开车离开这里,路上闻九则时常看着前方露出思索之色,薛铃在副驾驶上坐着,身上的两根安全带变成了一根。

窗户开着,外面的热风吹进来,薛铃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色,也看到自己不熟悉的景色,但她看出来了,他们这是在离开安溪市的路上。

她怀里抱着一块闻九则不知道在哪找出来的,塑料儿童磁力写字板,这个比小黑板更轻便干净些。

她抠出卡在旁边凹槽里的笔,写了“去哪”两个字,朝闻九则举起来。

闻九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