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雪的长安城焕然一新。
街道的积雪也被打扫干净许多,黄昏下的市集都是清凉舒服的气息。
下班的长工,挑担的货郎,摆摊的商贩……
陆陆续续的出现,组成了别具一格的风景线。
沿街酒肆内欢笑声不停,时而能听见几句文人的诗词传出。
白袍公子纵马穿过狭长的青石小巷,一名俏丽少女在前面牵着缰绳。
此时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街道上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烛光,两旁酒肆茶铺中客人渐少。
“少爷,我们到了。”
少女说完,搀着俊俏的少年手臂,扶他下马。
白袍公子手持墨竹折扇,剑星眉目,唇红齿白,仿佛坠入凡尘的谪仙人。
引得阁楼上的花魁娘子不禁挥动的手帕:“公子,来玩啊”
少年伸开纸扇,心道了一句:呵,谁玩谁啊!
她来到杨柳巷,自然不是来勾栏找乐子的,而是另有打算。
远远便瞧见,巷子里的一杆酒旗在风中摇曳。
“少爷,要我陪您进去吗?”
白袍公子望着娇小的院门,随即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先在门外候着吧。”
少女“哦”了一声,绑好了缰绳之后,犹如一尊神像一般站在了门外。
群玉院的花魁娘子,望着远处,不禁交头接耳。
“那公子长得真俊俏啊……”
“要不要把他哄上尝尝?”
“羞死人了”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冷清的开口:“别闹了,你们知道他是谁的人吗?”
“谁呀?”
“育姐跟我们说说呗?难不成是哪位豪门公子?”
称为育姐的美人,抱着手臂,胸前甚是伟岸。
“此人乃是汉王的门客。”
“号称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赵伦。”
诸位花魁娘子醍醐灌顶,纷纷开口。
“我记起来了,上一次赵公子来群玉院还是跟汉王一起。”
“看起来就规规矩矩,怪令人讨喜的。”
“不过我听说赵公子的父亲被曹相杀了”
“真是可惜了。”
“不过曹相已经死了,报仇无门呀”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育姐眼中闪过一身狠厉,又瞬间消散,对着不远处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拉着姐妹们继续吆喝着。
相府,梅园内。
外人都被屏退,只剩下一群罗网的高手潜在的黑暗之中,注视着风吹草动。
曹观棋正被两位女人抱得,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就知道你没死!”
“夫君你真是好狠心啊,怎么忍心如此欺骗奴家”
一直跟二女解释到很晚,直到月色遁入云层,梅园内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两人都哭得全身无力,在曹观棋的安抚下这才沉沉睡去。
轻轻地关上大门,忽然发现小丫鬟蹲在屋檐下已经睡着了。
本来已经让她去休息了,可她偏要等曹观棋,然后服侍他入睡之后才肯休息。
“小婵醒醒。”
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地说了一句。
“老爷忙完了吗?”
小丫鬟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眶,脸上都睡出了衣服的印子。
“都忙完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弄就行。”
“那不行!”
小丫鬟拍打着脸颊,努力地让自己清醒几分。
“老爷您休息吧,这里小婵来弄就好啦。”
“小姐还在书房等着跟您商量事情呢,等你们商量完了,洗澡水我也烧好了。”
曹观棋无奈地摇摇头,揉了揉她的脑瓜。
宠溺一笑:“说不过你,那就麻烦你了。”
“嘿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书房里,亮着烛光。
曹观棋捧着沈思君的农耕笔记,翻开了褶皱的张纸,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
六月廿二:土地翻新成功,汇集水田失败。
水稻的计划暂时要等上一段时日,我得想个法子让土壤里充满养分。
四月廿四:种植前夕,心情有些忐忑。
但清河郡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合栽培。
四月芒种:豆苗已经种下,我只敢种植了一小部分,如果土壤不适合,我只能另寻其他。
四月廿九:今日田野巡视,摸了一把沙土,温度有些较高,不适应幼苗的生长环境。
五月端午:阳光强度不足或栽植过密,都会使茎叶徒长,块茎形成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