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玉决喉间一哽，差点吐血。

苍白而俊美的脸庞狠狠地扭曲了一下，得亏性格沉稳，很快平复了表情，只是眼底的暴戾之气，却丝毫没减少。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祁绍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偏偏祁绍并不自知，又要开口：“九哥，你看他——”

啪嗒！

白玉决手指关节泛白，捏断扶手，打断了他：“本庄主身体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听都像是要把祁绍给生吞活剥的样子。

可惜。

遇到的是一根筋的祁绍。

在他眼里已经给白玉决定了病入膏肓、即将嗝屁的形象！

他剑眉紧皱，特别认真地：“你的气息不太稳，让我九哥给你看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玉决喉间一甜，拳头抵着唇，用力地咳嗽起来。

听声音挺吃力的。

苏九眸光微闪，开始留意白玉决的状态了。

少倾。

白玉决压制住了咳嗽，两片唇线中间印着红色，分明是咳出了血。

他吐了口气，若无其事的靠在椅子上，满脸阴鸷。

陈郁略微皱眉：“白庄主，你的身体……”

“本庄主的身体没事！”

白玉决冷声打断他。

陈郁：“……”

身体没事还吐血？

总不能是被气吐血的吧？

白玉决捏着手指，警告似地扫了祁绍一眼，而后看向苏九，语气阴冷：“请苏尊主管好金銮殿的下人，不该管的闲事，少管！小心没命！”

祁绍隐约知道自己干了蠢事，心虚地没吱声。

苏九朝着谢忱递过去一个眼神，“回去睡觉。”

谢忱直接转身，拽着祁绍就走。

两人前脚刚走出门口，后面就传来少女清冷地嗓音：“祁绍不是下人，也不会没命。”

冷淡地语气，带着绝对维护的态度！

白玉决眼皮一跳，冷冷地问：“你现在要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跟我推翻约定吗？”

苏九走过去，侧身坐在椅子上，单脚蜷起，搭在椅子上。

微微歪着头，挑起眼尾，轻慢地反问：“所以白庄主要为了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推翻跟我的约定吗？”

这明显是反讽，更加确定她的态度。

白玉决收紧手指，有些气闷：“在你眼里，八大山庄安危和西亚的安定，都不及他重要吗！”

这话都把苏九听笑了。

她也确实笑出了声，手抵着唇角：“白庄主，你应该不是为了八大山庄安慰和西亚的安定，才跟我合作的吧？”

当然不是！

白玉决扭头，不想说话。

反正搞来搞去，她在他这占了那么大便宜，他却连她一个手下都不如！

可怜见的。

是他太草率了！

苏九没搭理他的自闭。

笑吟吟地扭头，岔开话题：“陈少主不要见怪，我跟白庄主很熟，开玩笑而已。”

陈郁：“……”

如果不是白玉决快气炸了，他就信了。

陈郁轻咳一声，笑着颔首：“苏尊主，我们有话不妨直说，你找我，所为何事？”

苏九微笑着，端起茶杯举起：“不急，先喝杯茶。”

白玉决：“……”

多么熟悉的老套路！

他偷瞄了陈郁一眼，忽然感觉有这个倒霉蛋殿后，他好像也没那么憋屈了。

坐直身体，准备好好看戏。

陈郁不知道他这缺德想法。

但是看见苏九的笑容，想起她刚跟白玉决轻描淡写的对话，完全站在上风的姿态。

不知为何，后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有种自己是待宰羔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