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货……

苏九玩味的勾起唇角，坏笑着走到墨无溟身边站定。

她拱手弯腰，恭恭敬敬道：“晚辈知错！”

两人本无交集，哪来的过错？

晏老“哼”了一声，鼻孔出气道：“老夫跟你不熟，别过来跟老夫攀亲，老夫说不收你就不收你！”

苏九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不是说我混货吗？我就混给你看看！

瞥见她嘴边那一抹浅笑，墨无溟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妙，他虽不是特别了解苏九，却知道这小子是个喜欢暗戳戳搞事情的人，而且还伪装的滴水不漏。

“青……”他刚想开口叫青颜把苏九带走，却见少年下巴一抬，清脆的问道：“既然前辈认为与晚辈不熟，那为何偏要偷看晚辈？晚辈这张脸的确是美艳过分了一点，但是前辈一而再的偷看，恐怕不妥吧！”

墨无溟：……

青颜差点喷了，他还没见过这种自吹自擂的臭不要脸！

晏老脸色铁青，他堂堂玄门一代长老，竟然被说成了贪恋美色，不，是贪恋男色的无耻之徒？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你这个混账……”

就在晏老发难之际，苏九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前辈息怒！晚辈刚才失言了，晚辈不是诚心的，晚辈这张脸太好看，以前经常被人误会成女子，被人评头论足……一时间想起过往，希望前辈不要介意……”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哽咽了。

墨无溟嘴角微微一抽。

这个撒谎精，扯得他都快信了！

青颜在一旁，听得同情心泛滥，伸手搂住苏九肩膀：“长的像女子又如何？只要有男子的血性就行了！别哭了啊，以后跟冥大好好锻炼体魄，把你这个小身板练得壮壮的！晏老你也真是的，怎么跟一个小孩计较呢！”

“你……我……”

晏老使劲锤了锤胸口，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堂堂宗门长老，的确不能跟一个小孩计较！

他吸了一口气，瞪着苏九：“老夫又没说他什么，你少在那装好人！”

青颜扭头，准备再安慰一番苏九，‘咔’一道白光穿过脑门，冰冷的寒意如潮涌至，吓的他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苏九疑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了墨无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跟以往并无不同。

神叨叨的……

她收回视线，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盖在睫毛下的瞳眸，装载着浓浓地笑意。

你看，要想将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同情，亲情，爱情，皆是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

她掀了掀唇角，眼底的笑意消失，像被深深的陷在沙漠中的枯井，干涩而荒寂。

一直默默留意着苏九的墨无溟，不由顿生疑云，缓缓地眯起眼睛。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可他刚才的神色，仿佛历尽千帆尝尽世间冷暖，再也掀不起波澜一样……就好似、他的心，虽然在跳动，却是死的。

这个想法，让他骤然拧起眉头，气压低了几分：“晏老，你究竟收不收？”

晏老咯噔一声不说话了，他抱着胳膊，面色不善的盯着苏九。

看来，今天他还必须得走走过场，让这小子死心了。

苏九淡定的站着，任由他打量。

她这个人前世无耻习惯了，别人对她的好，她来者不拒，别人对她的恶，她也照单全收。

所以，她不会拒绝墨无溟对她的好，亦不会在意晏老如何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