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响彻整个厅堂,如同一道不合时宜的雷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正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准备往嘴里塞的镇南王也被这一声响动所惊扰。
他不悦地放下筷子,看向张道中。
可刚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张道中那一双极其气愤忧郁的眸子。
看到这一幕,镇南王神情疑惑,语气也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丞相?你这是”
“哼!”
张道中冷哼一声,便就此背过身去,以手扶额,不愿再多看一眼。
镇南王看了看,走上前来,将那张掉落的密函捡起,
他的目光向密函上面的内容扫去,
渐渐地,镇南王的眉头渐渐皱起,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封黑墨书写的密函上。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烫手的炭火。密函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他的眼,更刺伤了他的心。
沁湛两州的灾情已经解除了,这直接意味着他的一切谋算都要落空了!
镇南王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锐利,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寒意。
密函上的字句似刀刻斧凿,深深刻入他的心底,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四周的官员们早已经从歌舞升平的欢愉中回过神来,先是愕然的右丞相张道中,再是震怒的镇南王,
那密函之上到底写的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
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从骨髓中涌出的怒火,在镇南王体内肆意咆哮,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相府之内,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沉醉的酒香,但在这浓郁的气息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镇南王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试图保持冷静,但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突然,他猛地抬头,转身向着张道中的方向走去,
镇南王沉重的步伐在大厅中回荡,一声一声,堂内的众位官员们都不禁感到心悸起来。
官员们抬头望去,只见镇南王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熊熊烈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宴会厅点燃。
他的贴身侍卫察觉到了异样,也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
镇南王却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封密函紧紧攥在手中,像攥着一柄沾满自己鲜血的利剑。
他看着张道中的背影,强行压制着情绪开口道:
“丞相大人,这件事可是真的?”
张道中只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没有回答。
镇南王只好再问:
“张相,这密函上面所写的,可是确有其事?”
张道中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来:
“我亲信密探之报,又是如此大事,大抵是不会有假的。”
“那这”
镇南王几乎是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直接一脚踢在旁边的花坛上,
花坛应声而碎,土石碎屑废物,
堂中所有人都望了过来,满脸惊愕。
“那我这么久以来的图谋算什么,算什么!”
镇南王一把抓住侍卫的脖领,直接用力将他举起,脱离地面,
“你告诉本王,本王所图是什么,你快说啊!”
侍卫被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脖子也被勒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侍卫马上就要断了气,镇南王手臂一震,用力一甩,将手中的人扔出五米开外,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这时,右丞相张道中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道:
“唉,王爷,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变了,估计陛下那边也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王爷你还是早些离开京城吧。”
镇南王闻言一怔,余怒未消间,手臂却是直接软了下去,原本因为愤怒一直握着的拳头也就此松开。
如果沁湛两州的灾荒已经被解除的话,那他还有什么依仗呢,
灾情被解,奉国将失去可乘之机,而自己引动民怨促使隆景帝下罪己诏的计划也将落空。
原本几乎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就这样从自己手上溜走。
镇南王缓缓道:
“丞相,你的密信可知是谁人能够做到如此,坏我大事,我定然叫他死无全尸!”
张道中闻言,也不禁低眉沉思起来。
沁湛两州的灾情几乎已经是等同于死局,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力挽狂澜,简直匪夷所思。
思索一会儿,张道中略带迟疑道:
“莫非是贾文成那个老家伙,依我看来,有能力做到如此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不会是他,我的人早已经考虑到了左相会在之间阻挠,早就已经写了一封信与他,左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