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沉默。
陆天明在想怎么合理的要刀不要人。
而公输露显然在想着怎么说服陆天明刀和人一起要。
少顷。
陆天明打破沉默:“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
“哎。”
帷幔那头传来长长的叹气声。
紧随而来是窸窸窣窣的摩挲声。
“二十年来,我是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褪下面纱。”
公输露的声音变了,变得萧索和怯懦。
当面纱落下的时候。
陆天明终于明白,那东西不是用来遮挡美,而是遮挡无奈。
公输露的下半张脸。
不能说丑,但绝对说不上好看。
黑色的纹路自鼻翼以下蛛网般铺开。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延伸进了脖子根。
哪怕中间隔着帷幕。
仍然陆天明感受到了美好事物被破坏后的触目惊心。
单从五官看,公输露确实美丽。
可那些黑色‘蛛丝’,就像画作上不小心洒上去的汁墨,成了公输露脸上的败笔。
“全身都有?”陆天明惊诧道。
公输露不敢看陆天明的眼睛,低眉回道:“衣物遮住的部分,全部都有。”
“这是病?”
“不是。”
“毒?”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公输露盯着自己的脚面,脚指头在绣花鞋里局促的扭动。
“诅咒。”
“啥?”陆天明以为听错了。
公输露抬头,指了指摆在她身边的长渊刀。
“妖刀的诅咒。”
屋内安静下来。
陆天明看一眼冰块封住的长渊刀,久久无言。
宝刀,怎么就成了妖刀?
“你被妖刀上的诅咒,折磨了很久?”陆天明忽地问道。
公输露点头,怅然道:“打出娘胎以来,这诅咒便跟着我。”
“有什么感觉?”陆天明指了指那黑色的‘蛛丝’。
“发作的时候,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鞭抽我,平时还好,燥热而已,我会一点点练气之术,可以稍作反抗。”公输露拿出丝巾,擦拭额头。
陆天明眉头锁得愈发的紧。
“这东西,不会传染吧?”
公输露手里的丝巾掉在地上。
一脸震惊的望着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