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湛王府的一处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苏芷鸢那张苍白而绝望的消瘦脸庞。
她蜷缩在床上,身体因流产带来的疼痛而微微颤抖,双手紧握着被褥,指节泛白。
“苏芷鸢,你毁了本王的希望!”
湛王夜凌霄的声音如同寒冰,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苏芷鸢的心上。
他携带着雷霆,一步一步靠近,沉重的脚步声宛若鼓点。
“本王给了你一切,不过让你生个孩子而已,很难吗?为什么连这都能搞砸?”
“本王一再提醒过你,这个孩子是薇儿的药引,有了它薇儿的病才能治好,薇儿才能醒过来。可惜,你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啊。”
夜凌霄挤出一抹残忍的笑,铁掌伸出掐住苏芷鸢纤细的脖子,将她拎着拖向自己。
“世上还有比你更恶毒的女人吗?不惜自毁堕胎,白白浪费骨血,也不愿救助重病昏迷的亲妹妹。”
苏芷鸢痛得眉头紧锁,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
她抬头望向夜凌霄,发现他的眼里只有冷漠与憎恨。
她试图解释,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无助地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滴落在夜凌霄冰冷的手上,却未能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不,不是这样……”她哭着摇头,试图解释。
夜凌霄冷笑一声,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瓶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黑色的药丸散落一地。
他眼中满是嘲讽与冷光,“告诉本王这是什么?千万别说这是我给你的保胎药。有用麝香保胎的癖好吗?苏芷鸢,别把别人当傻子。”
她抬头望向夜凌霄,眼中满是焦急与伤痛,“不是我,你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做的……”她无力地辩解着,声音哽咽。
然而夜凌霄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他猛地站起身子,一把将苏芷鸢推倒在床上,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
“够了!苏芷鸢,当初你为了嫁入王府不择手段,如今为了自己肮脏的私欲不惜损人害己,你就是个毒妇!”
“本王以为你不过是贪慕虚荣,不承想你的心肠比本王料想的更加恶毒,更加肮脏。”
“你从来没有变过,你的狡辩只会让本王更加恶心!”
夜凌霄的话比刀剑加身,冰锥刺心更可怕。
苏芷鸢的脸色在他的字字句句中血色褪尽,眼睛里的光终于黯淡。
瞳孔恍惚,心如刀绞。
毒妇?
肮脏?
这么多年,自己在他心里原来是这么不堪!
她为了这么男人付出了一切。
本以为那些误会总归会解开,可现在想想,自己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天真。
原来,他并不是误会她,而是……单纯的不爱她而已。
哪怕她付出了所有,搭上了身体和性命。
哪怕为了他,宁愿给自己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送血;哪怕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当妾……
可看来,一切不过是飞蛾扑火。
失去孩子的痛,远不及夜凌霄对她冰冷刺耳的无视贬低。更不及他偏爱他人,而伤害自己的利用。
她低估了夜凌霄的冷血。
用她的鲜血去给别的女子续命,更是想借用她的身体,怀上骨肉,用骨肉之血,去蕴养他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
可夜凌霄却做到了。
其实,早些年,她就该醒悟了。
她的心,她的泪,她的血,根本捂不热一个没心的人,不是吗!
“夜……”她强忍着身体的痛处,颤悠悠的开口。
可是……
刚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名大夫匆匆闯入寝殿。
他神色焦急,“王爷,不好了!王妃的病情突然恶化,急需侧妃的鲜血入药!”
夜凌霄闻言,脸色骤变,从原本的暴怒之中,转为忡忡忧心。
他看了苏芷鸢一眼,看对方虚弱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一想到薇儿的病,这份情绪就被冷漠所取代。
“立刻准备!她的血,要多少取多少!”
他语气决绝而冷酷,仿佛苏芷鸢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大夫看了看虚弱的苏芷鸢,面露难色,“可是……侧妃刚刚流产不久,身体极度虚弱,而王妃所需血量非同一般,只怕……”
“没有只怕!”
夜凌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王妃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她……”
夜凌霄目光扫过一脸死气的苏芷鸢,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