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羽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沈知念:“我记得,你姐夫也是今年秋闱的考生?”
陡然听到这句话,沈知念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着没有失态。
实在不是她反应大,而是……若算起前世的事,陆江临是她前夫,而南宫玄羽是她的现任丈夫。
现任一本正经地问她前夫的事,总感觉怪怪的……
心中这样想着,沈知念面上却神色如常,点了点头:“是。”
其实南宫玄羽今天带她出宫,她也是抱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
一重生,沈南乔就抢了她的亲事,便是笃定陆江临今后会封侯拜相。今日在秋闱中夺得头筹,便是他的!
沈知念都无法想象,要是沈南乔这一年多的幻想,最后全成了一场空。以她的性子,会是什么反应?今后在陆家,她还会放下小姐架子,事事任劳任怨吗?
菡萏眼尖地发现了什么,指着下方提醒道:“夫人,您看!那不是大小姐一家吗?”
沈知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沈南乔和陆母、陆江月。
还有被她们簇拥着的陆江临。
只可惜隔得太远,现场又人声鼎沸,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南宫玄羽一直都知道,沈知念与沈南乔的关系不好,此刻更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兴味。
他虽然不清楚,她们姐妹之间隐秘的纠葛,却能读懂这个女人的想法。
“念念似乎对陆家人很感兴趣?”
听南宫玄羽提起这件事,沈知念丝毫都不慌。
反正他又不可能知道,陆江临是她上辈子的丈夫。
而且她入宫前的事,他肯定早就派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是啊。”
沈知念笑吟吟地承认了:“当初父亲在刑部立了大功,夫君破格给了一个选秀的名额。”
“夫君应当也知道,长姐是嫡女,本应该由她入宫的,最后去选秀的却是我。因为长姐对陆家的郎君情深不悔,非他不嫁。”
帝王那时给了沈家一个选秀的名额,并没有指定,一定要哪个女儿去。所以不管是沈南乔,还是沈知念去,都不算犯欺君之罪。
她此刻才能毫不心虚地提起这件事。
“哦?”
南宫玄羽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兴味之色:“我听闻你姐夫,是你父亲的门生。沈爱卿当时不过六品官员,门生不大可能是才华出众之辈,竟然引得沈家嫡女放弃选秀的机会,非他不嫁?”
沈知念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很奇怪这件事:“谁知道呢?或许陆家郎君,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才华吧。”
“毕竟念念还在家中时,就总听长姐说,陆家郎君有宰相之才,将来便是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今年秋闱,他一定会毫无悬念夺得解元!”
“还没成亲时,长姐就如此相信陆家郎君,他成了长姐的夫君,长姐自然更相信他了。”
“或许今日放榜,长姐一直以来的期望,真的能成真吧……”
帝王渴求人才,最欣赏的便是有才华的学子。听到沈知念的话,他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接到帝王的眼神示意,詹巍然喊了两个护卫进来,低声嘱咐了些什么。
两人恭敬地点点头,身形迅速消失在了酒楼里。
很快,沈知念便知道南宫玄羽,吩咐他们干什么去了。
因为没过多久,那两个护卫就将沈南乔一家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过来了。
下方。
秋闱过后,沈南乔日日都在他们耳边灌输,陆江临一定会高中解元的言论!
陆江临原本觉得,自己在秋闱中的表现不算极好,可禁不住沈南乔每天都这么说啊!
对上她充满信心的目光,陆江临也信了,或许他真有解元之才,只是自己没意识到了。而南乔慧眼识珠,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这一年多还无条件地信任他,支持他!
陆母和陆江月也是满脸喜色,一个等着做解元母亲,一个等着做解元妹妹!
然而现场的人那么多,他们一无家世,二无仆人,人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
沈南乔被人踩了好多脚,今日特意穿的新绣鞋,上面都满是脏污了。
她皱起了眉头,眼底满是嫌恶与不耐:“别挤了!挤到再前面也没用,排名第一的也不可能是你们!”
这帮贱民,等她成了解元娘子,他们便连跟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陆江月跟在沈南乔旁边,看着她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觉得挺乐呵的。
想去年,嫂子刚嫁到陆家时,总端着一副官家小姐的样子。天天把“人淡如菊”、“品行高洁”挂在嘴边。
陆江月听着,都想抽她两个大嘴巴子!
好在嫁到陆家一年多,嫂子跟他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