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坐落在应天府栖霞山脚下,离秦淮河有一段距离。
等到朱怀乘坐的轿子抵达梅园时,已是正午时刻。
今天是小年,许多文人墨客会在这一天相伴出游。
由于年关将近,无论是士人、农民、工匠还是商人,都难得有空闲休息。
农人们聚在一起闲谈家常,而文人们则组成队伍,高雅地讨论历史。
梅园中的梅花傲立寒冬,艳丽出众。
徐增寿抱怨地对他的兄长徐膺绪说:“二哥,你说这大冬天的,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跑到这儿来了?”
“我们在家里待着,躲在屋里烧无烟煤取暖,不挺好吗?”
徐膺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今天这里会聚集很多新科进士,你我不是答应过妹夫要来这里结交些朋友吗?”
徐增寿愣了一下,仍旧有些不明白:“没错,妹夫是让我们多结交文人,可这些都是新科进士,有些人还在翰林院修史,大多是些无权无名的小官儿,我们何必委屈自己的身份来这里?”
“再说,如果我们想要结交明朝的高级官员,那也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对吧?这样不是白白降低了我们的身份地位吗?”
徐膺绪笑了:“你还是不明白。
你想过没有,现在老爷子还在世,你能够拉拢谁?那些位高权重的文官,资深的老儒者,你能争取过来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徐家的嫡四子,人家根本懒得理你,就算人家愿意搭理,也是去找大哥,跟你有什么关系?”
“退一步讲,这些新晋的进士科官员,你现在看他们只是修史的小官,几年之后呢?这些人可是明朝的重要力量啊!往后看,万一老爷子去世了,位置没有传给妹夫,如果妹夫要逆袭上位,难道他不需要这些文官进士们为他正名吗?”
“别小看了这些人,将来的大事就要靠他们去完成了!"
听了二哥徐膺绪这一席分析,徐增寿豁然开朗:“二哥,我明白了!"
徐膺绪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接着,他又问徐增寿:“听说五妹提到,那个朱怀不只是认识李景隆,好像跟蓝玉等人关系也不错?”
徐增寿抓了抓头:“没错!我发现那家伙真是不简单,燕王一直让我们重视他,是不是他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对于徐增寿的问题,徐膺绪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徐增寿突然冒出一句:“二哥!你说我们让五妹去和朱怀交朋友,万一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五妹成了朱怀的媳妇,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徐膺绪顿时愣住了,嘴角抽搐了几下,哼声道:“扯淡!五妹眼界高得很,怎么可能看得上朱怀?当初给她介绍贵族子弟她都不乐意。"
徐增寿回应道:“我只是随口一提,再说了,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好女怕郎缠,万一那朱怀一直纠缠着五妹说好听话之类的,五妹一时没把握住,这可怎么办?”
徐膺绪脸色涨红:“你在这瞎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妹!你亲妹妹!"
"五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得了,我懒得跟你在这瞎扯了,来,我们一起去见个人!"
徐增寿摸了摸脑袋,答应道:"嗯嗯,好的!"
在梅园里,一群刚刚考中的新科进士和翰林院史官听说中山王徐家的两位小公子来了,人群立刻变得异常热闹,外围的人更是争先恐后地向梅园涌去,现场一片喧闹景象。
朱怀从马车上下来,并礼貌性地伸出手,帮徐妙锦下了马车。
徐妙锦身穿一件洁白的狐狸裘皮披风,脚下蹬着一双鹿皮靴子,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犹如明珠般闪耀。
她的美貌就如同炉边皎洁的月亮,手腕肌肤白皙如霜雪,世间美好莫过于此。
徐妙锦的美既有灵动又不失宁静,静谧之中又增添了几分灵气。
朱怀握着徐妙锦的衣袖一起下车,而徐妙锦则一手提起罗裙,举止端庄地下了马车。
地面的冰雪刚开始融化,结冰的地方非常滑,徐妙锦没站稳,一下扑进了朱怀的怀抱。
那一双红润的嘴唇,就像梅花瓣轻轻触碰在一起,巧合的是两人恰好吻上。
徐妙锦满脸通红,迅速抽出身体,却又因站立不稳再次扑进朱怀的怀里。
周围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说:"这不是在故意秀恩爱吗?"
"真是服了他们了!"
还有人吐槽:"大庭广众之下,就算他们是夫妻,也不应该这样光明正大地黏糊吧?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这简直是道德沦丧啊!"
路过的众多才子们投来羡慕的目光,特别是看到徐妙锦那天仙般的面容时,他们嫉妒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朱怀也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没事似的看向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