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性格急躁,迫不及待地问:“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说法,你就直接说嘛。”
徐膺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除非这个名叫朱怀的小子对我们妹夫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否则像妹夫那样有雄心壮志的人物,为什么会让我们关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呢?这说不通啊。”
“嗯,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
徐增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他对燕王构成威胁?我妹夫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徐膺绪摇摇头:“不清楚,凡事得调查后再做决定,这件事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谨慎行事总没错。”
徐增寿重重地点点头:“对!”
徐膺绪又提醒道:“小妹给咱的书信,你销毁了吗?千万别让大哥看见,大哥性格古板,他一直反对咱妹夫燕王行为不端,明确拒绝妹夫的好意表示。”
“一旦他知道咱私下和小妹联络,恐怕会对咱俩不利。”
徐增寿赶忙回答:“都已经烧毁了,二哥,你说大哥这种人物,怎么就不明白这一点呢?他朱允炆比起燕王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大哥为什么就这么顽固?如果燕王最终成就一番大事,咱徐家才能继续保持繁荣不是吗?”
“唉,你说万一将来老爷子离开了,没有册封燕王,要是燕王真起事造反,咱该怎么办?难道要和大哥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徐膺绪愤怒地说:“放屁!他是咱大哥,亲生的!血浓于水!你简直是个猪脑子!”
徐增寿尴尬地笑了笑:“我就随口一提,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咱应该怎么做呢?”
徐膺绪皱紧眉头,心情显得有些不安:“先别说这些了,快去找大哥,别让他产生疑心。”
“好的!”
大明宫,武定门之前。
距离皇城三里之地,五军都督府的李景隆亲自接驾,大军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连靠近都无法做到。
雪花越下越大,这时沐春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
李景隆身穿铠甲,一手扶着大明军队特制的雁翅刀刀鞘,来到沐春面前,另一手往上挥舞:“放行!行礼!”
所有的大明士兵站得笔直,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庄重和敬意。
李景隆拍了拍沐春的肩膀,叹了口气,低声说:“节哀。”
沐春应了一声:“谢谢曹国公。”
李景隆点了点头:“老爷子亲自在武定门外等候,你过去吧。”
沐春眼含泪水:“皇上年纪这么大了,还好没事!我过去了。”
来到武定门外。
斑驳古老的城门前,老爷子背着手站在最前端,竭力支撑着身体,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在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分别是文武百官和已经退休的大明功臣!
几十位身材魁梧、穿着刺绣飞鱼服、头戴幞头的锦衣校尉站立在朱元璋身前,举着黄色的遮阳伞为他挡雨。
作为天子亲军,他们的飞鱼服格外华丽,而飞鱼并非真正的鱼,而是用丝线绣成的蟒蛇图案。
不多时,沐春的队伍默默地走来,原本上千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八位抬着棺椁的武士。
朱元璋咬着牙,背着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锦衣卫赶紧撑起伞,跟随在朱元璋身后。
"滚开!”
朱元璋冲左右呵斥一声,独自走在飘落的雪花之中,无数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那一头半黑半银的头发上,这让老爷子的脸上平添了几份沧桑和凄凉。
他的步伐走得非常缓慢,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仿佛在积蓄迈向下一步的力量,伴随着不断的轻咳和急促的喘息。
可以看出他正在竭力挺直脊背,尽力保持着帝王的尊严。
他在那里站立了很久,对于一个如此高龄的老人来说,这有多么困难,每个人都清楚得很。
此刻,在群臣的眼中,朱元璋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的每一步前行,都充满了对生命的顽强抵抗。
看到朱元璋吃力地挪动步伐,还坚决不让任何人搀扶的样子,大臣们心头一酸,纷纷落下了眼泪。
英雄垂暮,豪杰凋零,在这一刻,他仍然像一个不屈的战士,硬撑着与岁月和轮回作斗争。
他在飘飞的雪花中的孤独身影,显得多么悲壮。
雪越下越大,朱元璋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他望着前方的灵柩,眼中闪烁着倔强抑制住的泪花,脚下不慎一滑,差点站不稳。
左右的锦衣卫急忙上前帮扶。
朱元璋如同一头雄狮般怒吼:“都滚开!”
他一步接一步,最后终于走到了沐春面前。
沐春满含泪水,痛哭失声,跪在地上高呼:“不肖子孙沐春,代表先父沐讳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