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掌教呢?是不是连出来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张有德性急火爆,一听此言勃然大怒:“休得胡言乱语!”
周围众多道士纷纷声援:“你们实在太过无礼!”
“区区几个番邦喇嘛,有何资格求见我们掌教?”
李朝行拉住张有德,向四周道家弟子示意安静,随后对着喇嘛们道:“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道家秉持乱世显身、盛世归隐的原则,如今大明江山安定,我们专心修炼于山中,不理凡尘俗务,请你们即刻离开!”
此话一出,张有德与众道家弟子眼中顿时光芒闪烁。
大师兄这话真是说到点上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再是因惧怕而不敢应战,而是遵循道门避世原则,不屑与你们争夺高低。
太好了,太妙了!
李朝行和张有德并非不敢与对方辩论道家理念,实乃他们输不起!
若对方输了,他们可以借口说自己本就是喇嘛出身,半途习道,输了也不算什么。
但李朝行师兄弟的情况则不同。
如今紫清道观尚未确定掌门人选,京畿内道观林立,紫清道观因九年前与喇嘛一战,由一流跌至二流。
如今眼看即将升品,这个关键时刻,他们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再者,若两人冒险应战,万一真的落败,那可是给道门大大丢脸!
一个专门研习道法的门派,竟输给了一群外行喇嘛,这样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他们紫清道观不仅升品无望,恐怕还会被道录司除名!
那位为首的喇嘛听完李朝行的话,微微一笑,回应道:“此言差异矣。”
“你说你们隐世修炼,那贫僧冒昧一问,世间为何仍有众多道士在施行祝福、驱邪及红白喜丧之事?”
李朝行淡然回应:“那些与我辈并非同宗同源,我等只专注于修身炼药,并不曾涉足世俗,从事那些赐福驱邪之举。”
领头的喇嘛闻言大笑道:“哈哈,如此说来,九年前你们的普济真人又为何涉足凡尘,参与道术较量呢?”
“身为道门中人,却满口谎言,你可曾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继续作为道门的一员?”
这话一出,众道士纷纷震惊,喝斥声四起:“岂有此理!”
“太过分了!”
“你有何资格对我大师兄如此侮辱?”
领头的喇嘛笑容满面地反问:“原来危道长仙逝后,是由你执掌紫清道观事务了。”
“你们质疑贫僧的资格,而贫僧却认为自己对道家的理解,或许比你们更为深刻。
这位大师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同探讨一番。”
李朝行略显迟疑,冷哼一声:“我无意与你辩论大道。”
领头喇嘛接着说:“是无意,还是不敢?想当初,九年前你们中原道教尚且出现过普济真人,尽管他的道行浅薄,但至少也算是一位人物。”
“然而九年过去,你们不仅未见精进,反而越发胆怯,是否是对自己的道法失去了信心?”
慢慢地, 喇嘛们成功掌握了话语主动权。
此刻,张有德和李朝行等人已不知不觉陷入了喇嘛设下的圈套。
“依贫僧所见,既然你们对自己所传承的道家文化如此缺乏信心,再加上危掌门已然仙逝,何不让贫僧带领你们重现昔日辉煌?”
“若各位不嫌弃,贫僧虽才疏学浅,但愿意担当起紫清道观的新任掌门之责。”
“至少贫僧坚信,自己对道家的理解,必定超越在座各位!”
语毕,三清殿内一片哗然。
张有德厉声呵斥:“够了!狂妄之徒,大言欺人!”
“竟敢如此嚣张无礼,还不快快退去,免得自讨其辱!”
那位领头喇嘛依然保持着微笑:“贫僧今日正是前来接受这份羞辱,看来这位道长有意要切磋一下了,是也不是?”
“你!”
三清殿内气氛骤然紧张,紫清道观的所有道士皆面色沉重,愤懑不已。
山门之外。
朱怀搀扶着老爷子,终于来到了紫清道观的山门前。
朱元璋抬头望着门两侧的对联,感慨万分:“这对联,乃当年朕与危大有论道之时,灵感突发所题,此后再无人能够破解。”
他看向朱怀,赞赏道:“你小子竟能如此轻易破解,这下联与上联同样气势磅礴,尽显吞吐天地之志!”
“只是遗憾,危大有已然去世,否则你们或许能成为知己。”
朱怀惊讶地看着老爷子:“您还认识危大有?”
朱元璋点头,随后皱眉问道:“为何山门前如此冷清?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朱怀也感到纳闷,扶着朱元璋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