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朝行和张有德听到“朱怀”二字时,如同被针扎的猫般瞬间跳了起来。
手中的茶杯也随之坠落,摔得粉碎。
李朝行大声质问:“你说谁?”
那中年道士一时愣住,从未见过自家师叔如此失态。
刚才师叔还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保持道心安稳,怎么现在师叔自己的道心先乱了呢?
“哦哦,禀告师叔,他说他叫朱怀。”
李朝行猛然起身:“当真?!”
中年道士连忙点头:“确实啊师叔,朱檀越刚才还顺便破解了皇上给咱们出的上联难题。”
怎么可能?!
李朝行身形一颤,旁边的张有德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多年来,众多文人雅士前来紫清道观上香,却无人能破解皇上给出的上联。
如今竟然有人不但破解了,并且说是顺便之举?
两人狐疑地凝视着中年道士:“道家人不可撒谎,对联真的被破解了?”
中年道士肯定地说:“确实破解了啊!”
再度短暂沉默后,通过观察中年道士的神情,两人不由得信了几分。
张有德声音颤抖地问:“他,他是怎么破的?”
“地为琵琶路做弦,何人能弹!”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这一刻,师兄弟俩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张有德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李朝行则显得更为内敛稳重,即便如此,他也难以抑制脸上的欢欣!
他们所在的紫清道观,长久以来都期盼着重现昔日的荣耀,如今身为二品道门,眼看即将一步登天晋升为一品道门,二人怎能不心潮澎湃?
张有德眼眶泛红,情难自禁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一时之间哽咽无声,久久立在当地。
“师兄,我们真是何等的福分,竟能得到祖师这般垂青!”
想到此处,张有德突然大声道:“师兄,不好!我们是否冷落了朱怀?他在外面等候已有一段时间了吧?”
李朝行微微一愣,立刻疾步奔向门外,张有德提起道袍紧跟其后。
近几日,由于掌门危大有羽化登仙,他们一直在处理道观内部事务,计划先料理完师父的身后之事,再下山拜会朱怀。
最初,两人对师父临终前特意交代要善待朱怀感到颇为好奇。
直至读到朱怀批注的《道德真经集注》中关于“清修无为”四字的诠释,二人彻底为之倾倒!
若非对道家经典研究得深入透彻,怎能做到这般见解独到、领悟通透的集注?
原本他们师父就看重朱怀,现在朱怀竟然又帮助他们破解了皇帝的上联,助他们道门更上一层楼,他们又怎能安心等待?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山门外。
“请问,哪位是朱怀朱檀越?”
李朝行拱手施礼,神情恭谨。
张有德紧随其后,同样展现出一副敬仰的姿态。
朱怀惊讶地看着宁王,宁王也显得颇为尴尬。
朱怀抱拳躬身行礼:“在下朱怀,见过两位道长。”
李朝行连忙摆手道:“朱檀越不必如此客气,贫道李朝行,乃是紫清道观第二代弟子,乃师父座下大弟子。”
“贫道张有德,亦为紫清道观第二代弟子,师门二弟子。”
“贫道二人见过朱檀越。”
朱怀赶忙搀扶起两位道长,困惑地回头看向宁王,轻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王摊开双手,低声回应:“这个……我也不清楚啊,难道是因为你破了父皇的对联?”
你个大坑货!
你不知道吗?
不是你带我来紫清道观的吗?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安排呢?
“咳咳。”
朱权清了清嗓子,问道:“二位仙长,危大有仙师在何处?我想见他一面。”
他与朱怀年少时,时常来找危大有探讨道学,今日带朱怀前来,主要目的便是想见危大有,同时也想看看朱怀是否还记得这位人物,并借此机会带领他参观紫清道观,试图激发朱怀的记忆。
李朝行惋惜地叹了口气,答道:“家师已在日前羽化归真了,哎,二位檀越请进,别站在门口说话。”
朱权愣住了。
去世了?
怎么就去世了呢?
朱权沉默片刻,随二人走进三清殿。
刚一进门,李朝行便眼神炯炯地问朱怀:“朱檀越,何谓清静无为?”
啊?
这个问题让朱怀猝不及防,虽然他曾与老道士在外漂泊多年,但并未真正涉足过道学领域。
至于《道德经》,他所了解的仅限于与刘三吾讨论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