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突如其来的发言,令朱元璋愣神片刻。
“待些时日,待我调教你妥当,会给你一个意外之喜。”
朱怀瞪圆双眼,满心期待地问:“是什么惊喜呀?”
朱元璋含笑不语,未作回应,而是拍拍身边的宝刀,问道:“你觉得这把刀如何?”
然而,朱怀对此并不十分中意。
相比于蓝玉所赠的那把轻灵锐利的刀,这把刀显然更为厚重结实。
还未待朱怀细想,朱元璋已径直拿起刀,顺势抛给了朱怀。
砰!
握在手中的沉甸甸的分量,令朱怀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触。
朱元璋徐徐言道:“这把刀曾陪我斩杀无数敌人,如今,我将它交予你。”
这是一份承继的意志。
只可惜,此时朱怀尚未领悟朱元璋此举的深意。
这把刀,是朱元璋初次征战时所使用的,自此之后,他便是凭借这把看似平凡的弯刀,一步步割据下这万里江山!
于朱元璋而言,这把刀的意义非凡。
“这世间尚有许多仇敌待诛,我首次挥刀斩敌,今后,就看你能否接续我的重任了!”
朱元璋意味深远地对朱怀说罢。
“多谢祖父!”
朱怀答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突然询问朱怀:“你如何看待詹徽这个人?”
朱怀对此感到疑惑。
朱元璋直言道:“尽管直抒胸臆,不必有所顾虑。”
朱怀思索一会儿,答道:“我与詹大人交往不多,仅在家中那次,以及雨花别苑那次有过两次接触。”
“初次接触,觉得詹大人温文尔雅。”
“再次接触,又觉其内心坚韧。”
朱元璋点头赞同:“詹徽此人可用,但需加以约束。”
朱怀困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朱元璋望着朱怀,满脸笑容地道:“孙子你要记住,一把刀若是难以驾驭,就应当将其折断。”
“哎?祖父,您为何跟我讲这个?”
朱怀不明所以。
朱元璋拍拍他的肩头,亲切地说:“现在可能还派不上用场,但你要牢牢记住爷爷教你的每一句话,也许将来有一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朱怀听后,应声道:“哦,明白了!”
这些都是大明高层人物的性格特征和鲜为人知的一面。
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老者,朱元璋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性都了如指掌。
此刻,朱怀就如同一名懵懂成长的孩子,紧随在朱元璋身后,逐渐洞察这个国家的民间疾苦、百官百将的种种面貌。
正如朱元璋所言,若能洞悉这些高层人士的性格特点,对于自身来说,无论何时都只会是有益无害的。
意识到这一点,朱怀不禁心生感激,对朱元璋道:“祖父,真心感谢您!”
朱元璋摆摆手,爽朗地说:“说什么傻话!咱们爷孙之间哪存在什么感谢?怎么,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朱怀噘噘嘴:“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朱元璋粗糙的大手搭在朱怀肩上,笑道:“臭小子!”
朱怀也笑了,瞥见朱元璋手上厚厚的老茧,提议道:“我帮您去除一下老茧。”
“哈哈!”
朱元璋畅快大笑,“养儿防老,养孙何尝不是如此?真是好孩子!今日就让我好好享受一番吧?”
木盆中注满了滚烫的热水,朱元璋将双手浸入其中浸泡许久,而朱怀则细心地为他修剪指甲,帮他除去手上的老茧。
远处的马三保目睹这一幕,不禁眼中泛起泪光,心中满是羡慕。
他思念起了云南老家,当年离家时他曾向爷爷保证,定要衣锦还乡。
可是,他未能实现承诺,为了生活,他舍弃了传宗接代的机会,不知自己的未来还会有什么出路。
他渴望像朱怀一样,带着荣耀回归故里,自豪地告诉爷爷,他终于出人头地了!
马三保黯然离开,心底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他要闯出一番名堂!
此刻,朱元璋舒适地闭目养神,品味着除去老茧带来的痛感。
“孩子,占城国此次前来大明,有意归附我们,你对此怎么看?”
朱元璋闲聊般提及,话题并无特定目标。
朱怀对占城国亦有所了解,该国与安南国相邻,同属后世越南的一部分。
只是当前安南国较为强盛,一直觊觎占城国领土,屡次侵犯边界,有兼并之意。
占城王国自然不愿受制于安南政权,因此千方百计地寻求加入更为强大的大明王朝,希冀成为大明的附庸国。
朱怀回应道:“他们渴望成为我大明的附庸,其根本原因在于不希望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