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林的事,傅骁霆完全可以采取强制手段让柳权如实招来,但他并没有,因为他想让柳权心甘情愿说出来。
昨晚他宁愿打草惊蛇也要处理掉于翁行,是要保住柳权的命。
傅骁霆对柳权的生死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亦司的病情。
柳权死了,意味着亦司的治疗又会陷入停滞。
红林!
他不会放过。
这时,傅骁霆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里面的人对他道:“傅先生,那个迟先生让您去红林,他说能救您。”
救他?
傅骁霆冷笑一声:“可以,让迟先生把车准备好。”
对方又道:“对不起,傅先生,我把戈尔的事情告诉了柳权医生,要是给您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柳权死了。”傅骁霆波澜不惊:“药厂的事情以后全部由你负责。”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会杀善良的柳权医生。”电话那头的人濒临崩溃。
傅骁霆并未安抚:“你现在是戈尔的继承者,如果想为你自己,为你妹妹,为柳权报仇,就好好站在你的位置。”
对方终于在深呼吸中镇定下来:“傅先生,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电话挂断。
傅骁霆要走,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傅骁霆,我想跟你一起去。”
顾晚缓缓将手指钻入他的指缝间,她知道他要去很危险的地方。
“不行。”
傅骁霆果断拒绝。
他的果决让顾晚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与他十指交扣:“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去。”
傅骁霆看着顾晚,这个女人有前科,可他拿她没办法。
他深沉的目光变得柔和:“晚晚,你陪着亦司,我会安全回来。”
顾晚想对他笑,却笑不出来。
她朝小王子招招手:“爹地要出门,我们一起陪他去好不好?”
“好呀。”小王子一脸天真烂漫。
这小家伙,只要是傅骁霆的事情都会上心,他迈着小短腿跑到傅骁霆面前,握住傅骁霆另一只手:“爹地,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傅骁霆眉头皱得更紧,一个他已经没办法了,现在是两个。
顾晚却伸手抚平他的眉心:“我不想让你一个人,也不想丢下小王子,更不想你只是站在我和孩子的身后,我希望你和我们走在一起。”
傅骁霆心口某处在颤动,通往眼前这个女人心门的路,他走了七年。
如今她为他开门,他是欣喜的。
但他不想她为他再涉险,巴纳里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晚晚,乖,在孟买待着,等我回来。”
“如果等不到呢?”顾晚垂着眸子,她总梦到他出事:“傅骁霆,陪你去不是我权衡利弊的选择,而是我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定,也是我对我们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
她很爱他,毋庸置疑。
“我不想我对你的喜欢像七年前那样,在莫名其妙中戛然而止。”
傅骁霆与她交扣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带入怀中:“嗯,喜欢不是随随便便开始和结束的事情。”
他从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爱她。
如今她想,他可以给她。
光明正大爱的感觉还不错。
车子从别墅开到机场的路上,他都没有松开顾晚的手。
飞机到达缅北是晚上八点,他们找了酒店住下。
这里治安很差,酒店四周安装了很多铁丝网。
顾晚哄小王子睡着后,站在总统套房的拱形窗前,心口一块巨石沉沉的压着。
她是自私的,柳权的死,她想的最多的是,小王子该怎么办?
小王子现在吃的是柳权开的药,但这种药无法根治小王子的病症。
顾晚正出神,后背贴靠上坚实的胸膛。
她整个人放松了些,但眉心还是笼罩着一层阴云。
“在想亦司的事。”傅骁霆向来了解她。
顾晚转过身,双手环在傅骁霆的腰际,小脸埋在他胸前:“还有人能救小王子吗?”
“你不用担心,只要用心去找,肯定会有的。”傅骁霆感觉到胸前微微湿润,他有些慌神,低头去顾晚。
她把小脸藏得更紧,不想让他看见她在哭。
傅骁霆除了紧紧的拥着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她。
顾晚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他们为什么要杀柳权?”
傅骁霆用指腹帮她擦拭着泪水:“因为柳权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别人想要杀人灭口。”
顾晚诧异:“柳权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