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琪向来待她不错。
顾晚很感激她,长舒一口气。
她自己说出来,就是拒绝吃虾,不给面子。
别人说出来,就不是她拒绝吃虾,而是真的不能吃虾。
顾晚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正想点头。
傅老爷子却不悦地看向蒋安琪:“安琪,晚晚自己都没说对虾过敏,你多什么嘴,是想看晚晚和骁霆夫妻不睦吗?”
在场都是明白人,老爷子的话意味着不管顾晚过不过敏,这虾她必须吃。
有惩罚她离家出走一个星期的因素。
更深的,也许这盘虾就是傅老爷子为顾晚特意准备的。
秋后算账。
傅骁霆没有强行将虾塞进顾晚嘴里,只是看她的眼神几分体贴温柔。
在外人面前,他都是这样的,看起来真的很爱她。
“吃吗?”
意思是吃不吃随她。
但他知道,她不敢不吃的,
顾晚与他对视着,眼神中带着乞求。
傅骁霆却不给她任何回应。
他应该是不想为了她跟傅老爷子对着干,尽管他有这个资本。
丈夫出轨她无法反抗,他不参加她母亲的葬礼她不能有意见,现在就连自己的身体健康也要被别人掌控。
顾晚听到尊严破碎在地上的声音:“对不起,爷爷,是我小家子气了。”
她抬手,手微微颤抖着。
花了很大的勇气,她拿过虾,恐惧地放进嘴里。
她想含着,但所有人都盯着她,她只能嚼了嚼,然后咽下。
闹离婚,离家出走的事就此翻篇,代价是她的健康。
顾晚受教了。
她深吸一口气:“爷爷,花好改建的批文麻烦您关照一下。”
傅老爷子老眼未抬:“知道了,我去问问。”
“谢谢爷爷。”
都在说些心知肚明的场面话。
顾晚话落,傅骁霆起了身,抓住她的手腕,连同她的人一起带起。
“我和晚晚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傅骁霆为什么要带走顾晚,大家心中有数,不会多嘴什么。
顾晚吃虾过敏是不争的事实,谁也不会真要顾晚的命。
在他们眼里,傅骁霆即使出轨也是爱顾晚的。
他们也识时务,没事少得罪傅骁霆,这人城府极深且手段可怕。
顾晚被傅骁霆带到最近的洗手间,他快速挽起她的袖子,她手臂上在起红疹。
傅骁霆打开盥洗台的水龙头,命令的口吻:“吐出来。”
顾晚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心情很差劲:“我让司机送我去医院,不劳你费心。”
她感觉浑身在发冷,脖子仿若被人掐着,胸口压着千斤巨石,难受极了。
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这个牢笼她一刻也不想待。
她接着道:“我妈刚走,我想安排好顾家的事,等奶奶从寺庙回来的时候再回傅宅,这件事我自己跟爷爷说。”
一双凌厉的眸子紧锁着她,像是无数操控的丝线将她捆绑,让她更加窒息。
她只想离开,强撑着身子朝门口走。
傅骁霆一个箭步到了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我们结婚是各取所需,别入戏太深,再跟我闹!”
各取所需,入戏太深?
很冰冷的字眼。
三年相处,傅骁霆在这两点上做得很好,顾晚明白是自己逾越了。
在某方面,傅骁霆是她的老师,她从他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
她应该时刻保持清醒:“我没忘我的初衷。”
傅骁霆冷笑了声:“是么?如果这次我是你,我只会让自己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自讨苦吃。”
他说完带她去了车库,把她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然后上了驾驶座。
车子扬长而去,在马路上风驰电掣,直奔医院。
急诊室,顾晚还是摆脱不了洗胃的命运。
口腔被插入胃管,在到达喉咙时,强烈的恐惧感从心底滋生,她用力挣扎,三个医生才堪堪摁住她。
顾晚真的很恐惧,她没有任何办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傅骁霆的手,眼神里再次充满乞求。
这种乞求,他给她吃虾的时候,她有过,但此时更加强烈。
她不想让他走,想有个人陪着她,随便谁都行。
傅骁霆反手包裹住她的手,可能见她太痛苦,难得安抚她:“放轻松……”
他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了。
傅骁霆接了电话,顾晚听到轻微的外音,瞬间陷入深深地绝望,是个女人声音,柔软而急促。
他接完电话,看向她:“等我一会,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