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缸的边上便是围墙,就是不知这处围墙外是哪条路。
探查完西厢房,二人便往东厢房那边走去,越往东厢房走,越是心惊。只见连着房子的走廊上有着大量的暗沉,似乎粘附着,怎么也洗不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经过了风吹雨打,这些血迹居然一直都没褪去,可见当时这里是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的血。
“我的天呐,这这。”韩生震惊得说不出话。
听说过谭宅的灭门惨案,没想到过是这个惨法,这凶手也太心狠手辣了。
而且,这里烧得更惨烈一些,屋子连着的大半都被烧毁,剩下的也就剩半个墙壁,里面何样早已看不出原貌。
“阿嚏。”陈起被一阵烟灰粉呛得打了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却摸到了一点灰烬的渣。
不对,这边怎么会有灰烬,陈起将灰渣放进鼻子底下闻了一闻,似乎是纸钱的味道。奇怪了,这纸钱看样子是最近烧的,难道最近有人来祭拜谭大善人,不对啊,要是来祭拜,应该去城西那边的墓葬群,当时县衙里出面,将所有人葬在那边,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陈起也是上次听王洪提了一嘴,才记住的。
“看来是最近有人前来祭拜,烧了一些纸钱,所以才被认为是闹鬼,那火光应该就是烧纸钱产生的光。”陈起转身将灰烬给韩生看,让他在附近看看,是否还有纸钱的灰烬。
“老三,果然被你说中了,在这里,过来看看。”韩生往前走了几步,在一片废墟之中看到了一对纸钱的灰渣,地上还放了一对白色的残烛。
“所以会是什么人前来祭拜啊,而且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还大半夜过来,也不怕把人吓死。”韩生想不通。
陈起其实也没想通,难道是谭家人远方的亲戚?
看来得先回县衙,看看当时谭宅的案卷。
“走,生哥,先回县衙复命,等到晚上戌时的时候,我们在过来守株待兔。”
等到了县衙,陈起马上找了县尉,申请查看当时谭宅的案卷。
“行,你跟着主簿去阁里找吧。”县尉一听谭宅闹鬼事件居然是有人前去祭拜搞的,也觉得奇怪,祭拜白日不去非得夜里,是见不得人吗?
“王主簿,还没找到吗?”陈起和韩生在阁内等了主簿一刻钟多了,还没见他找出来。
“奇怪了,怎么会找不到?”主簿找得额头都冒汗了,就差把阁里翻遍了,那卷案卷就是没找到。
“王主簿,可要我二人帮忙找一下。”陈起见王主簿一人找不过来,便提出来帮忙一起。
“行,你们找这边,我找这边,案卷号是第三百一十五卷。”
三人将案卷阁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
几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王主簿更是百般不解,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年纪大了,看错了,不行,还是得再找一边。于是,陈起和王主簿交换了一边,再仔细查找,可还是没有。
几人空手而归,前去禀告县尉。刚好县令和县丞都在,就一起说了。
“案卷丢了就丢了,谭宅的案子这么多年以前就告破了,放着也没什么用了,而且早就过了保管期限了。”县丞不以为意地说道。
县令见陈起眉头紧锁,便主动问道:“陈起,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禀告大人,就是最近谭宅闹鬼,有人偷偷前去祭拜,吓坏了周围的邻里。今日去谭宅现场的时候,看到现场很是凄惨,便想看看案卷,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这事应当得问县丞了。”县尉说道。
谭宅惨案发生的时候,他还未到清水县赴任,因此也不甚了解,要说对此事最了解的还当属县丞,他本就是本县之人,又当了县丞数十载,这个案件也是他经手的。县令么更不知道了,他才上任两年。
“这,”县丞见县尉突然提到他,颤了一下。
“咳咳,当时谭宅的景象确实凄惨,周围邻居报官后,我们赶往现场,现场已经满是大火,好不容易将大火熄灭,我们一进去,便看到地上满是尸体,那个场景啊,啧啧啧,怎一个惨字可言。”县丞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出来。
“县丞大人,当时谭宅是死了多少人?”陈起好奇地问道。
县丞斜着看了陈起一眼,哼了一声,不过倒是开口了:“死了大概全府上下一百余人。行了行了,既然闹鬼事情了解,应该就没啥问题了,你就不必再扯着这个说了。“县丞颇为不耐烦,本来就看陈起不爽了,结果他还非要拿这个案件说事。
见县丞这个样子,陈起便闭嘴了,不再过问。
“行了,退下吧。”
陈起出门后,韩生连忙凑过来,搭着陈起的肩膀问道:“老三,现在咋办,案卷也找不到,县丞那里说了等于没说。”
“我们去找王哥,他应该还知道一些。”
两人连忙跑到壮班那边,刚好遇上了正准备下值的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