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方从山慢慢地跪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
“终于等我考上了学院,日子也好过起来了,可是她再也撑不住了,在她走之前,她竟然还说不怨你。”高汉云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是为这傻女人感到悲哀。
“汉云,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方从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你们应该来找我的。”
“你以为我们没来找过吗?找过了又怎么样,是看着你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还是听不够你爹你娘对我娘的嘲讽,什么野鸡都敢乱认丈夫,然后被你家的下人驱赶,跟乞丐一样。”
方从山没想到,自己爹娘会这么对他们,不,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错,当时,应该坚持将兰儿带回来的。
“汉云,是我该死,都是我造成你们这样的,但是子昂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的弟弟啊。”方从山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试图想靠近高汉云。
“别过来。”高汉云握刀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哪里来的弟弟。要想我放过他也行,你的命和他的命。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好,好,我的命换取他的命。”方从山乘着大家不注意,便从一个衙役腰间抽了佩刀出来,准备抹喉。
“老爷。”方夫人吓得大声尖叫。
还好韩生出手及时,及时夺下了方老爷手中的佩刀,刚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方从山吸引过去,陈起乘机绕到高汉云身后,抬手将高汉云打晕。
其他人也瞬间围了上去讲高汉云绑了起来,陈起拿掉了方子昂嘴里的抹布,解掉手脚上的绳子。
“娘。”方子昂终于能发出声了,哭着喊着,浑身狼狈的他让方夫人看得心痛不已。
方从山见此情况,也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后续韩生和陈起被安排着去安抚学子,院长也将此处彻底封锁起来。
之前有衙役在搜索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围墙底下有个缺口,可以直通学院外,估计高汉云将方子昂打晕后,就是通过此洞把人拖进来,从而避开人群不被发现。
事情到此就真相大白了。
再次听到高汉云的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
“陈起,你听说了吗?高汉云估计要被释放了。”
“什么?”陈起忙着整理手上的案件,头也没抬地问道。
“方老爷给县令求情了,说是自家的事,而且方子昂也没有性命之忧,想要无罪释放高汉云,但是,”马英卖了个关子,“县令没同意,高汉云虽然没有伤及方子昂性命,但是仍然有故意害人之嫌,按照姜朝律法,估计得关个两三年。”
“不过方子昂这个受害者也替高汉云求情,想要和解,所以县令估摸着就判了高汉云半年的牢狱,打了二十个大板。”马英想着方子昂也怪好心的,还为害他的人求情。
其实,到最后,高汉云握在手上的刀已经离开了方子昂的脖子了,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陈起还是打晕了高汉云,所以方子昂为高汉云求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因为方从山,高汉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就是不知道高汉云出狱后,要怎样生活,毕竟科举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陈起该关心的事了,因为之后几天有的忙了。
还有两日就要县试了,县令对此次的县试也颇为看重,这两天老是召集大家开会,把相关的部署落实到位。
由于县试是在县衙里举行,县衙内部,也被提前布置成一间间小房子,每个房子都用苇席隔开,里面除了考试用的桌椅外,还有一张简易的床,角落里还放着恭桶。
同时为了确保考场内部的绝对安全,县衙这两天就安排了大量人马巡逻,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以免出现意外。
县试这一天一大早,县衙门口就已经是乌泱泱一片,来的不仅有学院里的学子,还包括几个县里其他学院的学子,此外还有学子的家人陪同,真的是将道路堵得死死的。
县里不仅派出衙役维持秩序,还有县尉带领官兵戒备在周围,同时,入场口还有两名文吏负责核对考生的身份信息以及所带物件,避免有夹带情况。
卯时过半,学院大门打开,考生被安排陆陆续续进入考场。“各位学子谨记,不能夹带,不可私藏,若有舞弊者,重杖十板,当众行刑,五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看着入场的考生们,边上的主簿大声地说道,而县令作为此次院试的主考官,坐在主位上看着学子一个个进场,他的右下首坐着县丞,他们身着官服,看着就别具威严之感。
“入场后,按照自己抽取的手中的号码牌有序入座,入座后,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大声喧哗,不得冒名代替,不得传递消息,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直至考试结束。”
随着考生一个一个入座,官兵们也在各个位置上站好,一部分负责巡逻整个考场,还有一部分负责提供餐食。
“咚。”钟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