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神闪烁,装傻道:“公子是在唤谁?奴家姓连,不姓林。”
沈朗面对她的否认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林姑娘这番易容足以以假乱真,骗过温和颂手底下的人,就不知道嫣娘是否得了你的真传呢?”
连老鸨沉默片刻,轻抬芊芊玉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果然是林瑶。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大隐隐于市,林瑶姑娘的才智当真不输男子。”
林瑶在沈朗的对面坐下,苦笑道:“是我轻敌了,以为在金池城的那出戏唱得好,就真的能瞒天过海。”
“这也怪不了你,温和颂本就是多疑之人,眼下并无实证,不过就是全城清扫各方势力的暗桩罢了。”
“此番虽然不是针对我,只是落雨阁损失惨重,只留下了两个人。”
说到这里,林瑶疑惑抬眼:“你是如何知道嫣娘?”
话刚出口,她也知道是自己白问了:“春幽台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说起婉娘和嫣娘,林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收到消息了,眼下是何情况着实不明。
沈朗进一步确认道:“她们现在应是在定南军营中?”
“不错,婉娘已经是罗衡的爱妾,至于嫣娘,她的任务则是温和颂。”
“你倒是看得起她,温和颂可不是个好攻略的人物。”
“这你就不懂了,嫣娘乃是世间少有的尤物,但凡品尝过她的滋味,就绝对撒不开手了。”
林瑶这话说得直白,倒是让沈朗不知如何接话。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一片红云从脖颈处升起,别过了头去不敢再看他。
“第二次见面,还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春幽台沈朗。”
“原来是二当家。”
林瑶自然是知道沈朗大名的,如今这名字与他相貌对上,只觉得人如其名,果真是个疏朗之人。
“林姑娘唤我名字就行了。”
林瑶心中如有小鹿乱撞一般,偷偷调整好呼吸,才继续与沈朗议事。
两人在包厢商谈许久,林瑶将他们一行人都安置在了落雨阁,外人就算知道也以为是寻常的旅人恩客罢了。
此时的樊川进入了短暂的停火休整。
温和颂的样子不复出兵时的威风凛凛,脸涨得通红,在军帐中冲着下面众人发火:“一帮废物!裴巷永手中不过一万军马,三天都还打不下来!”
定南将领耷拉着脑袋,不敢应声,裴巷永曾是之前的武状元,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前头打不过,居然还让他的人绕到后面烧了我们的粮草!”
罗衡此时插话:“想来是从容县抄近道过去的。”
温和颂又被抢白,想起罗衡早在几天前就提醒过应当要率先控制容县的。
“立刻派兵去拿下容县。”温和颂快速看了眼罗衡,“罗将军,此事就交给你了。”
罗衡拱拱手,算是领下了这份差事。散了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准备清点士兵,婉娘满脸愁容:“将军……”
“美人不必担心,你家将军身经百战,区区一个容县还怕拿不下?”
婉娘泪盈于睫,听了这话又被逗笑:“妾身自然是清楚将军有多少威猛的。”
这话说得隐晦,罗衡搂过婉娘入怀,在耳边低语:“等本将军回来,再让你见识见识。”
婉娘佯装羞涩,手上是轻轻推拒的动作,眼神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将军切记保全自身。”
“好,听你的。”
婉娘目送换好盔甲的罗衡离开,很快军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马蹄飞溅的声音,想来是他们已经出发去容县了。
温和颂这边动静不停,樊川城内也是忙碌得很。
虽然借了天然的地形优势将定南军拖了整整三天之久,可裴巷永的人也是死伤惨重。
“将军,我们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兄弟啊……”
“对方战损如何?”
“尚未完全清点,应是过了万数。”
裴巷永经过这一场激战,身上受了两处刀伤,军医正在为他清洗包扎伤口,可他却只顾着思考。
“严侯的援兵明明到了,为何要瞒着?”
“他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许是陛下授意,我等不可多问。”
是的,严崇的人马已经到了,并未大张旗鼓让定南军知道,只分了一半兵力暗中支援裴巷永,而他自己更是在樊川逗留半日便带着亲兵离开。
裴巷永虽是一介粗人,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听到小兵来报他离开的方向,他猜想严崇应该是去了容县。
严崇的人埋伏在容县城外的必经之路上,很快就等来罗衡的身影。
只待罗衡只身驾马通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