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与杜若长得像双生女。
不止一人说过这话。
但她跟她,总归不是一个人。
杜府的人都知道。
“夫子,这是我家大小姐。”
东珠起身替大小姐回话。
什么两个二小姐。
这夫子的眼神可不太好。
“那位,才是府里的二小姐。”
东珠轻飘飘一句,也不用拿手指。
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哪位。
二小姐与大小姐相比,可差远了。
一个是杜府娇养出来的千金。
另一个是在乡下放养的野娃娃。
何来相似之处?
“原是这样……”胡先生扶着墙缓缓站起,而后朝杜蘅的方向行了个礼。
“大小姐,是老夫冒昧了。”
仔细一瞧,确实不像。
他定是摔坏头了,才会在头昏脑胀之时,将这二者看成同一个人。
“不知者无罪。”
杜蘅并没有计较此事。
她只担心庶妹又在院中闯祸。
“夫子,您的头……”
此时,已经有丫鬟跑出去找杨管家。
杜若也将小黑狗关进屋子。
留明月在里面看着它。
她一人在外面,会比较好应付。
“老夫就是一时惊慌,无碍的。”
胡先生还想维持他的文人风骨。
结果杜若比他实诚。
“夫子,你的头都淌血了!”
刚刚她说什么来着。
后脑勺着地。
有没有内伤不好说。
这胡先生逞强,非要自己起身。
那杜蘅又严谨,说话欲言又止。
杜若都看见他头上渗血了。
他们还在那里说什么‘冒昧’、‘无碍’啊,礼节比小命重要很多吗。
“啊?”
胡先生本就觉得头晕。
被她这么一提醒,手忙脚乱去摸后脑勺,戒尺脱手‘啪’地掉在地上。
杜蘅见状,朝东珠使了个眼色。
“东珠,快扶夫子坐下歇歇。”
庶妹的屋子,夫子是进不去了。
她自己的闺房,又不太方便。
于是,杜蘅让东珠将夫子扶到旁边静坐,等杨管家带人过来处理。
院中就有闲置的石桌石凳。
这也不是苍葭院独有的。
二位姨娘的院中也有。
杜若就在旁边待着。
事不关己的样。
杜蘅看了,都替她着急。
“二妹妹,借一步说话。”
杜蘅让她跟自己回屋,留东珠守在外面,夫子有任何需求都可喊她。
杜若乖乖跟她走了。
杜蘅将自己房门一关。
耳根都清净了。
“姐姐,你又要训斥我?”
杜若有经验。
杜蘅跟她没话聊。
拉自己进屋里说话,只是因为有外人在,要顾及杜府的颜面罢了。
“你知道就好。”
杜蘅知她机灵,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问你,夫子的伤怎么回事?”
昨夜爹与祖母谈完,就到苍葭院来了。
今日娘亲一早派人去请的夫子。
这才过去小半日。
庶妹就已经伤人不轻。
传出去,真是辱了杜家颜面。
“我刚刚说了,夫子要打我板子。”
换了别人来问,杜若肯定懒得再说。
但杜蘅要问,她就勉强答一下。
触及女主都是主线。
杜若走的每一步都在崩剧情。
“夫子打你板子错了吗?”
杜蘅从头给她捋因果。
杜若拧眉盯着她。
眼里是震惊。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
夫子打手板没错。
自己放狗咬人错得离谱。
“姐姐,你知道夫子为何要打我吗?”
杜若得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了。
“你说呢?”
杜蘅竟学会了四两拨千斤。
夫子打人还能为甚。
学子不听话呗。
像她,就未曾挨过板子。
这有什么可辩驳的。
“大娘说祖母让我读书习字。”
杜若怕杜蘅不清楚。
于是从头说。
“夫子没教我字,他让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