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杨德本记得很清楚。
自己亲手放的,就在这个位置。
可现在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东西……”
旁边的丫鬟被他问到,只剩发愣。
布偶不是好好地躺在桌上吗。
“它……我没看见。”
她说自己没看见布偶丢了。
杨德本却以为丫鬟说的是没看见布偶。
“胡说,你看着我放的!”
布偶是死物,不会跑不会跳。
这事铁定是有人从中搞鬼。
可丫鬟不那么想。
她们都不仗义,全跑了,余她二人在此,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人接近过。
布偶是怎么不见的。
它去哪了。
它能去哪。
它可是死物啊……
这种事不禁想,越想越害怕。
“对对,杨管家,它刚刚就在这。”
丫鬟一边说一边发着抖。
下人们也围了过来。
杨德本看她,“你可看见谁来过?”
“没,没有。”丫鬟如实道。
除了她,就剩地上那个晕着的了。
答案呼之欲出。
杨德本开始疑心眼前人。
“难不成是布偶自己长脚跑了?”
这丫鬟的神情很不自然。
像害怕,也像心虚。
甚至还诓他说没看见。
“起来,随我去见老爷跟夫人。”
杨德本也不说别的。
这事得到老爷跟夫人面前,才能辩明白,才能下结论,他只是办事。
“杨管家,不是我!”
丫鬟立时慌了。
杨管家这是在怀疑自己。
可她真的没干这事。
那布偶多可怕啊。
谁会干这种事。
“到了老爷夫人跟前,有你说的。”
杨德本铁石心肠,不听解释。
他还示意下人们帮忙,把地上的扶起来,一同带到老爷夫人面前去。
“杨管家,真不是我啊!”
“杨管家……杨管家我求你……”
丫鬟想替自己辩解,却说不出别的什么,翻来覆去只有这几句词。
“求我作甚,又不是我拿了布偶。”
杨德本是最后一个碰布偶的人。
这句话给了她灵感。
“杨管家,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自己有嫌疑。
那杨管家也有。
“你们作证,我与姐妹们都不敢碰布偶,是杨管家将它放在桌上的……”
这个事,下人们都看见了。
但他们只是下人,不想跟布偶扯上关系,不想当证人,更不想得罪人。
这丫头一定是疯了。
那可是杨管家啊。
他怎么会错。
“呵。”杨德本也不恼。
“好,你们都替我作证。”
他带人来此查鸡血的出处,没空藏布偶,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藏。
这丫鬟越是胡说,越是心里有鬼。
“到了老爷跟夫人面前,说实话。”
最后三个字,杨德本落了重音。
下人们全听懂了。
“是。”
丫鬟听完,又气又委屈,还无可奈何。
今儿算是倒了大霉了。
杨管家做事,又怎么会让下人们抓把柄,到了老爷夫人面前肯定没事。
但她就惨了。
凭空出来个布偶,莫名其妙落自己头上,解释不清就只能吃哑巴亏。
挨顿打是在所难免的了。
万一夫人生气,要将人逐出府……
想到这里,丫鬟便呜呜哭了起来。
杨德本不看她,示意众人走。
大家便自然而然地跟在他后头。
其中有一人与这丫鬟交情不错,低声劝:“你别哭了,别把……招来。”
不止她疑心有脏东西。
别人也这么想过。
但是没证据,大家不敢乱说。
“呜呜……真不是我……”
丫鬟一边走,一边小声呜咽。
下人也觉得她不像那种人。
藏布偶能得什么好处?
害翠花婶又起什么作用?
他不懂,也想不通。
“要不你再求求杨管家?”
丫鬟正想说没用,刚刚都求成什么样了,杨管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